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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敏了然的点了点头,她知道父亲是不想自己太过心软又担心影响夫妻感情,这才当着相公的面提及此事,如此一来,自己就算惩戒了相公,也只是遵循父命,而不会让相公有所怨忿。
这个社会中绝大部分的男人是不会入赘的,更别提坦然接受妻子的惩戒了,毕竟……太丢人了。尤其自己的相公还是一个读过圣贤书的书生,书生向来清高,怕是不太能接受自己妻子的惩戒吧。
“听说世凌读过书?”上官海又问道。
李世凌摇了摇头头道:“只不过比旁人多认得几个字罢了,算不得读过书。”
上官海点了点头道:“还算诚实,今日是我让敏儿惩戒你的,你不可怨怼。”
李世凌作揖行礼道:“是世凌妄自菲薄,莽撞行事,损了上官家的名声,理因受罚,断断是没有理由怨怼岳父大人和娘子的。”
上官海这才满意的笑道:“只是比旁人多认得几个字便如此明白事理,往后或可进书院正式学习学问,若是能考取功名,也不算是上官家薄待了你。”
李世凌愣了一下,对于上官海抛出的诱人的橄榄枝感到惊讶,毕竟在这个以文治天下的背景中,读书几乎是所有男人的唯一出路。
学以入仕,就算自己是赘婿,也是能考取功名的,只是最后可能当不了官罢了,但是有了学问,至少某个教书先生什么的职位是完全足够的,至少不用完全依靠岳家吃饭,毕竟李世凌不是原来的李世凌,受现代主义教育长大的李世凌一直认为有一份自己的工作对他来说是很必要的,这样能让自己与妻子在人格上保持平等的地位。虽然李世凌精通商道,在现代也有不少工商管理的经验和项目策划成功的案例,但这个社会毕竟商人地位低下,经商终是没有教书来得自在逍遥的。
“谢岳父大人谬赞,世凌自当尽守本分。”李世凌再次行礼道。
两人出了正厅,上官敏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被李世凌牵着的手,李世凌也不在意,自己这个妻子似看端庄贤良,里子里却是极要强的,不然怎么会都病得要死了也要坚持招赘婿。
刚才上官海与上官敏谈商铺之事时,也明显是将上官敏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女子抛头露面本就为人诟病,若是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怕是做不来这些事的。
李世凌是很欣赏这种外表端庄温和内里坚韧强大的女性的。
上官敏带着李世凌来到一间挂着“戒室”二字牌匾的屋子,这间屋子不大不小,正中间有一张又宽又长条凳,条凳正前方一张软榻,软榻后面是一扇屏风,这奇怪的摆饰到是让李世凌有些摸不着头脑。
上官敏挥退了丫鬟,关上门,然后才走到软榻上坐定,对着李世凌严肃道:“这间屋子是为相公准备的戒室,是在相公犯错时惩戒相公所用,有戒悬于头上,方能三思行事。”
李世凌为上官敏突然的严肃惊讶了一下,然后端正的道:“娘子教训得是。”
上官敏仍是有些谨慎的看了李世凌一眼,才皱着眉头道:“爹爹让妾身惩戒相公,妾身不得不从,接下来可能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还望相公体谅妾身。”
李世凌对上官敏的行为感到好笑,只是惩戒而已,最多不过是挨顿打,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吗?况且,李世凌还挺喜欢挨打的。当然,李世凌是不会告诉上官敏这件事的。
李世凌眼带笑意,淡然的站着等待上官敏的惩戒。上官敏丕自纠结了一会,还是绕过屏风,出来时手执一根食指粗细的藤条。
李世凌看着藤条皱了一下眉,因为前世李世凌和一位女主实践时被女主用藤条打得几乎坐不了,所以有些不喜这样工具。
上官敏见李世凌皱眉,误以为李世凌心有不快,连忙道:“相公别担心,妾身这就去换了戒尺来。”
李世凌愣了一下道:“不用,娘子别忙活了,既然是惩戒就该有惩戒的样子,娘子不可朝令夕改,不然日后如何立威呢?”
上官敏忙道:“妾身万万不会拿相公立威的,妾身不要相公怕妾身,相公是读书人,妾身是想和相公琴瑟和鸣的。”
李世凌笑了笑道:“娘子不用担心,我是心甘情愿受罚的。”
李世凌看了看条凳,主动趴到条凳上道:“娘子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上官敏这才走向李世凌道:“第一次惩戒相公,妾身只打20藤条,希望相公以此警醒,以后切莫犯错。”
“是,我省得了。”李世凌一派淡然的笑着。
这挨打的人竟比打人的人还泰然自若,上官敏也觉得好笑,不再犹豫扬起藤条抽在李世凌的屁股上。
李世凌本以为这是封建时代的惩戒是鞭背,毕竟这里的女子从小便被教育三从四德,以夫为天,李世凌本来还在想着以后怎么像妻子表露自己喜欢被打屁股的事情,毕竟他不想前世的乌龙事情再次发生。
而且,现任妻子可是对自己这个赘婿有着管教之职,那就更不可能像前世那般出去找打了,想挨打时只需要放一些可大可小的错误便可,如此这般倒是省事多了。
藤条抽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就是上官敏的力气并不大,又隔着衣物也仍旧让李世凌疼得皱眉,可见其威力。
李世凌一边咬着牙齿忍耐一边享受疼痛带来的愉悦感,身后的抽打却停住了。
这么快就打完了?上官敏收起藤条,见李世凌一言不发,连忙将李世凌从条凳上扶起来,想问一问相公是不是被自己被打疼了,却看到李世凌有些意犹未尽,略带遗憾的表情。上官敏愣住了,李世凌这才皱着眉小声的唤道:“好疼。”
上官敏突然红了脸,故作严肃的道:“相公下次若是再犯错,妾身定不会轻饶了相公了。”
“若是我再犯错,娘子只管教训便是。”李世凌道。
李世凌回卧室的门时是上官敏扶着他回去的,虽然李世凌说过自己无碍了,上官敏依然坚持要给李世凌上药,又拿着药膏纠结了好一阵才闭着眼睛撩起李世凌的长衫,又纠结了好一阵才褪去李世凌的亵裤,最后看见李世凌红肿的屁股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娘子不必再纠结了,真的已经不疼了。”李世凌再一次叹了一口气道。
“妾身……妾身还有事,相公自己把药膏涂抹了罢。”上官敏说完,逃跑似的走了。
李世凌裂了裂嘴,笑得挺开心的。只是,自己的实践之路还很任重而道远哎。
上官敏走后不久,管家曾任领着一个小厮过来给李世凌请安。
这小厮名叫这朱力,是府里的家生奴才,以后就由朱力来照顾李世凌的起居,又请了李世凌去了隔壁的一个叫墨香堂的院子里,命了人搬来两个大箱子放在院中,说是老爷命人拿过来的一些书籍,特地给李世凌做学问用。管家又奉了一个精致的木匣给李世凌,说是大小姐给姑爷准备的礼物。李世凌笑着收下了。竟然是一方品质上佳的墨砚。看来这上官家的人都不想让自己入商道,正好如了李世凌所愿。
曾任对这个温和有礼,不骄不躁的新姑爷很满意。
李世凌和朱力一起将两大箱书搬进院子里整理,听朱力说这院子原本是给夭折的小少爷准备的,小少爷七岁那年冬天走了,那时小少爷已经入了学堂,所以这院子的一应摆设都是老爷请了专门的工匠按照京城的书生楼阁摆设的,卧室,书房,花厅,客厅,茶室,浴室,甚至连小厨房都有,可见这位小少爷是极其受宠的!可惜,最后也只是便宜了李世凌。
如今这院子里已经看不出曾经住过一位小少爷的影子了,或许是为了避免触景伤情,这个院子一直闲置着,由于长久无人居住到处都铺满了灰尘。李世凌倒是很满意这样的格调,撸起袖子开始打扫。
朱力神色复杂的跟在李世凌后面开始做活,老爷安排自己过来伺候姑爷还有一层监督的意思,上官家人丁单薄,正经的主子就只有老爷和小姐,赘婿地位低下,最多算半个主子,况且入赘到女子家里做赘婿的男子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朱力心里是看不上李世凌的,如今老爷又摆明了不许姑爷经商,反而许了他读书,看是给了李世凌莫大的恩惠,实则是在打压李世凌。
可能有人会说不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吗?读书人的社会地位总比商人来得要强吧?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也得看这书能不能读得进去啊。若是有功名在身,自然社会地位高,哪怕只有一个秀才的功名,别人也得称其一声老爷,李世凌虽说是一介书生,却连个童生的功名都没有,如今都以及冠之年了,谁会认为他能考取功名呢?让他读书不过是老爷不想留给外人一个虐待赘婿的名声罢了。
两人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将院子清理出来了,李世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干净的院子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很久没有做这样老动量大的活了,李世凌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并且过了一册书当做扇子,小玲走进时墨香堂看到的就是李世凌如同一个市井苦力刚刚干完活一般,毫无形象的蹲在墙角休息的样子。
小玲生气地夺过李世凌手里的书道:“小姐回来了,请姑爷过去用晚膳。”
李世凌也不介意小玲的态度,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道:“走吧。”
小玲却对李世凌挑剔的上下打量,然后道:“姑爷是不是该换一身衣服?”
李世凌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早上小玲给自己穿的枣红色喜服,只不过现在变得皱巴巴灰扑扑的了。
“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李世凌皱着眉头道。
小玲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姑爷确实是没有衣服的,男子入赘不同女子出嫁,是没有嫁妆的,加上李世凌家中贫寒,到上官家时可以说是身无一物,一穷二白。
小玲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了看李世凌,皱着眉头给李世凌整理衣物道:“奴婢会告诉小姐,小姐定会为姑爷做新衣服的,姑爷别觉得奴婢多嘴,姑爷的体面也是小姐的体面,故意没让小姐失了体面才好。”
李世凌对这个一心为着自家小姐好的丫头感到有趣。
一般来说大家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是同小姐一同长大的,若是将来小姐出嫁,多半是要给姑新爷做通房丫头的,只是上官敏与其他的小姐不同,她不是出嫁而是招赘,身边的贴身丫头自然就不用给李世凌做通房丫头了,也就不能从奴婢变成主子了,可以说是失去了一条通往富贵的捷径。
难怪这丫头对自己态度时好时坏,李世凌想通了之后更加混不在意了。
李世凌受现代主义教育,对爱情还是很专一的,虽然前世的妻子,脾气暴躁,刁蛮任性,就连自己被她开车撞死了也还是会时常怀念她,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撞了自己而受到法律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