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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个地方,多一个念想。
蜗牛这里安静些,便把文章静静地放到这里来。
想念了的,便来瞧一眼。
愿故事流畅而自然,温存便好。为师有为师的理念,学生有学生的个性,教育本就多元,可以探讨,可以憧憬,这就是故事,也是现实。
懂得自持,便有合适的距离。
(一)姐妹出行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登机吧。”这是秦琦和舒桦姐妹俩每年一次,谁都不允许缺席的旅行。从秦琦大学本科到现在,十年的好习惯。
那时,秦琦带着高一的舒桦见世面;如今,两个自由独立的知性女人,优雅随性的看世界。时间就是这样,在姐妹俩,在这个小家里优雅从容的漫步,留不住所有的惊艳,却酝造着最难得的温存。
今年舒桦再次接手高三毕业班,假期不长,两人默契地放弃了国外的好风光,把漫步的地方选在了苏州,倒真符合两人当下的心境,慢慢地,静静地,随性地。
“秦老师,我们的座位中间还隔着一个号,你怎么订的票?”舒桦现在这样叫秦琦,秦琦也是老师,只不过跟谁姓就像谁。秦琦像爸爸多一些,职业、性格、秉性,都随美院当教授的爸爸,还真是高校里少见的父女档。
舒桦毕了业后常常到学校听姐姐的课,“秦老师”从调侃叫成了习惯。当然,姐姐和老师不一样,姐姐可以拿来抱怨和嗔怪,对老师,学生总没有这么放肆。
“你不是只喜欢坐在机翼的地方么?订票时就剩这么几个座位,没有连着的,先将就一下,待会再和别人换也行啊。”秦琦温润如玉的好性子总是能让她在什么时候都不着急。
“那待会你负责开口。”姐姐给妹妹当前锋是自然的。
(二)这小孩太冷
“您好!您看我能不能和您换个座位,我们俩……”秦琦话还没说完,座位上的人已经站起来收拾桌上的Kindle和口香糖,抬头问了一句,“我往右移还是左移?”。这般爽快倒令姐妹俩有些不好意思,“你喜欢靠窗还是靠过道,由你。”只能把这选择权交给别人以作弥补。
“我往里坐吧,谢谢!”难得遇上这么有修养的人,还习惯地道谢谢。“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为人师表的素质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姐妹俩浅浅的弯了腰道谢,落座。
让座的人也不急不慢的坐下,重新打开Kindle,往机窗靠了靠,塞上耳机,安安静静的进入自己的世界。同为老师的姐妹俩有着默契的敏感度,如果不出意外,身边让座的一定还是个学生,纵使看起来冷静独立,但见识过那么多学生的俩人,都隐隐感觉这还是个孩子,相似一笑,嗯,很有个性的学生。当然,观察别人是心理学爱好者的人惯有的毛病,秦琦也不例外。
好奇、探究、分析,然后忘记,路人总是最好的素材。
起飞后不久,秦琦就入了梦,舒桦待机时喝了咖啡,倒是精神抖擞,拿出随身带着的书,慵懒地翻看着。
挨着自己座位的那女孩,一头栗色的短发,阳光照进机窗,倒是显得非常柔顺光滑,与她全身的淡漠有几分反差。她许久不变换姿势,手倚在靠里的窗户,下意识地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终于过了许久,估计手臂支撑不住,女孩换了个姿势,顺手摘下耳机,放下kindle,揉了揉眼镜,正着身子靠在椅背。舒桦也看累了,往后靠了靠,两人都睁着眼,十分清醒状态下的安静有种莫名的尴尬。
“你一个人?”舒桦转过头问她。“嗯。”更尴尬了。
“出来旅行?”过了许久,舒桦又问。“嗯。”女孩比舒桦更不擅长这样的沟通。
“一个人不怕不安全?”源于身份的习惯性发问。“还好,习惯了。”寡淡的回答,从不反问,却含着浅得有些例行公事的笑,像是经过了某种特别机构的训练,又或者,两人像警察和变态杀手之间的对话。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自我保护,还是天性里生着的淡漠。舒桦想着,没再继续,用安静给自己营造着奇怪的尴尬。
隔壁的人重新塞上了耳机,脖子往后蹭了蹭,留给了舒桦一扇大大的机翼,一起一伏。
“快到了,可以醒了秦老师。”秦琦慵懒地摘下眼罩,“今天挺快。”随手拿起舒桦桌子上的红茶,一饮而尽,开始收拾背包。
“旅客们,飞机已经安全抵达无锡硕放国际机场,地面温度是29°c,飞机还要滑行一段时间,请你在座位上坐好,拿行李时,请注意行李的开关,以防行李滑出……
姐妹俩起身。秦琦朝窗边的女孩点头示意,“今天谢谢你”。
“不用”,座位上的人稍稍欠了身子,又重新靠回椅背,好像飞机落地跟她并无关系,又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联。
俩人拿完托运的行李。
“刚才那小孩挺有意思。看着不大,挺独立的,你瞧你,这么大还得我领着你”,再优秀的舒桦在秦老师看来也不过是需要保护着的妹妹,纵使有一天两人都要为人妻为人母,这份姐姐庇护妹妹的天然使命感总不会消退。
“那能一样嘛!”要说舒桦的性格,随母亲,都属于冷色系的。任凭内心如何波澜,表面的平静总是克制之后的神情,唯独在秦琦面前,偶尔撒娇任性,已经是很大尺度的情感表露了。“不过那小孩有点孤僻,飞机上想和她聊几句,都不太爱搭理我。要是碰上这样的学生,那还真有挑战性”,舒桦如是道。
秦琦不禁调侃自己的妹妹,“那学生应该碰上我这种开朗主动的,要是碰上你这种高冷禁欲型的,那真是不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