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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篇悬疑文,第一章的名字有点出戏,是我借用了一个万恶之源的B站名梗。
开文更三章,以后的更新频率么...要不...咱们随缘?
一、今天妈妈不在家
翠羽山,烟波谷,谷主今日不在家。
少主凉子炎最喜关注世间离奇难解之事,当她听说山下的庆城三天前发生了十万两官府库银被一夜盗空、知县大人一筹莫展的怪事之后,便盘算着如何溜出谷去查探一二。
对,正是“溜”出去,因为,她在受罚。她的母亲,谷主凉陌清罚她禁足一个月,不得离开她住的南月斋,今日已是第十天。
母亲受友人邀约外出,一去一回少说需要一整天,她只需告知下人自己今日要修炼内功,不可打扰,不用送膳,并在母亲回家之前赶回来,便神不知鬼不觉。
待凉陌清出门后不久,凉子炎便换好了一身鸦青色的劲服,用缀了一小颗黄金丝扣的墨色网巾将头发束好,她本就形容英气,唇红齿白,十五岁的年纪,看着倒似哪户富人家里俊秀的小公子。又取了一把箭竹做鞘的短刀斜插着紧紧束在后腰,短刀约摸有指尖及臂弯处之长,轻巧得很,适合防身。
凉子炎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好在医治得当,那处的伤已经好了一半,不会影响行动,否则轻功施展不开,很难避开谷中的守卫。凉子炎想,希望今日顺顺当当,否则的话,指不定还要吃一顿板子。十天前,她刚因习武不勤,母亲考校时无法过关而被动了家法,结实挨了三十大板。
凉家本是武学世家,家产颇丰,虽自凉陌清的祖辈便已逐渐衰落,但破船还有三千钉,作为凉家少主,凉子炎亦是戴金配玉所养。凉陌清承习家传,本有射石饮羽之功,但她人如其名,性情清淡,无意光复家业,只乐于隐逸山野,研习武学,倒也怡然自得。
凉子炎虽承凉陌清之聪慧,性子却飞扬跳脱,与母亲大相径庭。尽管凉陌清觉她达观有余,稳重不足,但毕竟膝下只她一个,生性如此,凉陌清亦不想将她管教得循规蹈矩。平日如有小失,多是小惩大诫,若是犯了大错,才将责罚一番,像十天前这般动用家法之事,十五年来倒甚少发生。是以,她才如此胆大包天。
收拾妥当后,凉子炎从柜子中的暗阁里取出一些钱来,拣了几个碎银铜板纳在贴身的钱袋中。受罚这些日子,月银也停了,不过她对“断粮”这类事情经验十足,素日有些积蓄。
悄悄从院中小楼的阁楼天窗钻上屋顶,守卫的位置不时会有变化,但只要利用少主的身份之便细心观察,不难提前掌握。是以,凉子炎很快便摸出了烟波谷。
翠羽山很大,烟波谷的位置在半山腰以上,还不到山顶,若从主路下山,走路少不得要花一个时辰。可惜凉子炎是偷跑出来的,不能闹出动静,否则去马房牵一匹快马是最好不过了。再有,屁股还没彻底痊愈,仍受不得马背的挤压颠簸。
好在她几岁便跟着凉陌清漫山狩猎,对下山的小道了如指掌,虽路途陡峭了些,但很是节省时间。
一路运功而行,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脚,再轻快前行,不多时,跨入了庆城的主城。
庆城是个大城镇,在知县罗灵治下,民风安定,贸易通畅,百姓富足。
“大爷!大爷!行行好,你把我这牛牵走了,我拿什么耕地啊!您再宽限几日吧!”
二、可怜的农夫
然而刚进城不久,一声悲嚎便传入了凉子炎的耳朵里,她寻声望去,是一个中年农夫,衣衫褴褛,面目忧愁,跪倒在几个男子脚下苦苦哀求,两手紧紧拉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在一头老牛身上。
“******!”为首的男子用力一扯,将麻绳从农夫手中抽出,勒得农夫粗糙的双手登时浮现一道红痕,男子还不罢手,一脚将农夫踢翻在地,恶狠狠道:“你以为谁乐意要你这头破牛啊,我告诉你,再不还钱,老子就拆了你家!”
说罢,手一挥,带着几个人走了。
凉子炎小跑几步上来,那农夫还躺在地上,痛哭不止。她心下不忍,从旁边茶摊上叫了碗茶水,扶那农夫坐起来,等他喝了茶平缓了些才问:“大叔,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农夫本是老实巴交,常受官差和有钱人欺负,但见凉子炎衣着富裕,人却热心有礼,对她很有好感。此刻心下无限委屈,便一股脑说道:“我本是城东郊的稻农,本来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好在县太爷搞了个歧麦法,总算是有钱买种种地。前些年年年成好,日子倒还凑合,去年天旱,收成差,自家口粮不够,哪还有米有钱?要是还不上官府的银子,可要吃官司的,不得已我就出去借钱,城里的丁员外借钱给我,说好今年还,哪知今年地里的苗遭了害就全死了,还不上丁员外的钱,他们就要牵牛拆屋,可怜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儿,这一家可怎么办啊!”
这番话让凉子炎听得有些不明所以,凉家倒是有些田产,不过少谷主可从来没关心过家里的生意,便问:“大叔,什么叫歧麦法?”
农夫见凉子炎的样子,确实不是戏弄他的,但哪有心情替她解答,倒是旁边茶摊喝茶的人热心同她道:“这歧麦法是知县罗大人推行的,就是由官府出借银两给农户购买粮种,农户耕种收成以后再还债,只要勤劳,每年还能有些余粮,如此一来,百姓便都乐于耕种,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