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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年,老舅在边疆做生意,决定把家搬过来,为了方便照顾,父亲忙着在附近找房子,就这样,老舅他们在我家住了两个多月,虽然很挤,但好处良多,父亲一骂我,舅妈就拦着,更别提动手,挨巴掌的情况也少了,当然我也不敢太放肆,但有个四岁多的小孩实在烦人,小丫头又爱哭,又黏人。稍不如意,就咧嘴。还有个臭毛病,一起床就找她妈,找不到就哭。有天中午,我忙着粘足球开胶的地方,准备下午去踢球,听见丫头醒来开始嚎,没空理他,父亲在厨房做饭,没一会儿,我听见父亲大吼:“你聋了”。
我赶紧跳起来去看那丫头,看见父亲抱着妹妹瞪我:“你听不见吗”
“没听见”
父亲抬手给了我一耳光:“再说”
“真没听见”
咚的一声,父亲把我踹到地上:“这么大声音你能没听见。”
我不敢再狡辩,那个死丫头抱着父亲撅嘴看着我,也不哭了,妈的,真想把她从阳台扔出去。
过了一星期,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弄到幼儿园,但第二天死活不肯去,那嗓门嚎的,楼道的人都跑出来问,两只小手死死扒着鞋架不撒手,舅妈、老舅和父亲三人轮番哄,我第一次见父亲哄小孩,样子很搞笑。小丫头脸红红的,感觉快哭晕了,我对父亲说:“干脆别去了,舅妈不是在家吗”。
父亲气的踹我一脚,大吼:“没你事,上学去。”
我看着父亲想:你就用这种表情,那丫头连声都不敢出。
老舅还在那哄,什么公园,公主裙,洋娃娃。父亲急了,一把扯过老舅,蹲下冲小丫头瞪眼:“不准哭了,起来”
小丫头一看有人凶他,放声大哭。
父亲凶她:“再哭,再哭把你扔出去”。
小丫头受惊吓看着父亲,失声,两眼瞪得溜圆,时不时抽两声。
父亲满意的板着脸低声说:“站起来,跟你妈走。”
小丫头看着他妈,嘴又瘪了。
父亲瞪眼大声:“还敢哭”
小丫头瞪大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抱着鞋架不肯起来。
父亲抬起手掌:“起来,不起打你了”
小丫头惊得跳起来抱着她妈的腿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就是不敢出声。
父亲满意地站起身发现我还在看热闹,嘴刚张开,我撒丫子跑了。
不过好的一点,小丫头平时只黏他妈,我不招她,她不会烦我。
丫头脾气太坏,父亲不敢动她,我更不敢。
终于父亲帮老舅找好房子,我们也轻松许多。
刚上初中,父亲管的不严,每周日下午我都会去踢球,风雨无阻。周六晚上放学,父亲让我周末带妹妹,他跟舅妈有事出去,我不情愿说约好了踢球,父亲口气不善:“下雨踢什么球,周末不许出去野,给我在家好好看书。”我不敢顶嘴。
那丫头上午还算老实,自己在那画画,到了中午,还在下雨,同学来电话,我说去不了,其实我特想去,下雨踢球很爽。到了三点,他们几个来我家拿球,见我在看小孩,都说我没劲,笑话我是家庭妇男,有人说其实小孩一人在家没事,有的说锁卧室,有的说给吃点安眠药睡一下午,这么多人劝,我又禁不住诱惑,实在想去玩,终于决定把丫头拷床上,丫头睁大眼睛不知我要干什么,我还自作聪明,给丫头套上护腕,这样手铐伤不着她,我哄她,让她乖乖睡觉,回来给她带好吃的,丫头看这么多人吓得气都不敢出,下午踢得特爽,雨越下越大,我们跟附中的几个学生踢,大家淋的浸透在球场上疯叫疯跑,直到我们大败他们。
三个小时过后,我抱着球脏兮兮回家,丫头已经哭的不成样,脸通红,床也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由于我不敢拷的太紧,脚腕也磨破了,护腕没起到什么作用。我吓得衣服也没换,争取在父亲回来之前把她哄好,刚把铐子解开,丫头小拳头往我脸上砸,嗓子哑的哭不出声,我抱着她哄,给她找吃的,喝饮料,好一阵她才安静下来,吃过东西,看起来好多了,我怕她告状,禁不住威胁她,要是敢告状,就天天揍她,还会把她从楼上扔下去,记得她当时非常害怕的点头。晚上父亲到家,舅妈把妹妹接走,一切都非常顺利。
八点多我在屋里赶周记,父亲接了个电话冲进来,我猜事情暴露了,吓得直往后缩,父亲二话不说将我拖到小屋吊起来,嘴里直吼:“你个畜生,我打不死你”。
我吓得浑身发抖,父亲抡棍子往我腿上抽,疼的我惨叫,哀嚎着求父亲不要打了,父亲气的脸色铁青,不停地抡棍子,剧痛一下接一下冲击着大脑,身子每晃一下,胳膊就撕裂般的疼痛,大概十几下,手臂粗的棍子被父亲打断,可父亲还不解气,解下皮带对我又是一顿猛抽,直到父亲累的停下来,我低着头,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嘴里还抽泣的求饶,几乎没意识。父亲瞪着我骂:“混帐东西,我走之前说什么,你个畜生,亏你想的出来,我看你是活腻了”。说完又抡皮带抽,我哀叫: “我不敢了,呜呜,饶了我吧。”父亲怒吼:“你妹才多大,现在发高烧,你个混帐东西,我让你玩,让你野,你他妈天天脑子除了玩什么都没有。”
我疼的嘴里只剩哀嚎,就当我认为自己快被打死的时候,父亲停了下来。
“你给我好好想想你做的混帐事。”说完父亲走了出去。
我就这样一直吊着,到了父亲要睡觉的时候,他才过来放下我,我瘫到地上,父亲夹起我,粗暴的将我扔到床上。过了好一阵,我试着动胳膊,慢慢我抱着被子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浑身疼的动不了,身上肿的厉害,胳膊也抬不起来,我不敢跟父亲说请假,慢慢穿好衣服,早饭也没敢吃便去了学校,临走前父亲警告我:“放学就给我回来,不许出去疯,昨天的事还没完呢。”
那一天的课我基本都在昏睡,老师以为我病了,要找两个同学送我回家,我拒绝。
下午到家,父亲不搭理我,等做好饭,父亲让我站客厅,我低头不敢看父亲。
“你舅妈陪了你妹一晚上,早上烧才退。”
我听了脸色苍白,底气不足地说:“我本来想让她睡觉,没想到她会生病。”
“你有没有脑子,你见过谁把四岁小孩锁床上,你是怎么想的,那是个人,让你看个小孩看成这样,没用的东西。”
我低头不敢说话。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说完父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天我睡的很早,半夜两点多,我被一阵剧痛惊醒,惊叫着跳起来往床里躲,父亲抓过我挥舞着铁拳。
原来表妹晚上又烧起来,四十度神志不清,舅妈打电话让父亲借车去医院。
父亲将我拖到床下,我有些绝望,身上的伤疼的厉害,直到他将我拖到门外,我才开始恐惧,因为我赤身**,我抓着父亲的衣服哭着小声哀求:“爸、爸,呜,爸,我没穿衣服”
父亲不理会,继续拖着我。
“呜,爸,让我穿件衣服,爸,呜”。
“闭嘴,再废话,我让全楼的人都出来看。”
“呜,爸、爸、求您了,爸”我拼命挣扎,抓着栏杆不撒手。
父亲怒极,狠抽了一记耳光,压低嗓音喝道:“松手,不松手我喊了。”
我根本顾不得疼,生怕有人听见巴掌声出来看。
我绝望的哭出声:“爸,求您了,让我穿件衣服。”
父亲不耐烦用劲一拽,将我夹起,走到外面才将我放下,我捂着下身哭着被父亲拖着,到了草坪,父亲命令我跪下,将我拷在铁管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还抱着一丝希望叫父亲,但又不敢大声喊,就这样我看着父亲在夜色中消失,这件事过后,我恨极了父亲。
我尽量放低身子,还好那阵人们不过夜生活,大概过了半小时,突然有辆车开过来,顾不得冰冷,我慌忙趴下,一动不动,还好下雨,根本没人注意我,都往楼道跑,我很小就爱撬手铐玩,但就是找不到东西。
父亲等到表妹挂完掉瓶才回来,我晾在外面两个多小时,又冷又饿,身上的伤冻得已经没感觉了,当时死的心都有。
父亲扔过钥匙就上楼了,我已经冻僵了,狼狈的打开手铐,逃命似的跑上楼,父亲才走到二楼,我在后面直打哆嗦,父亲慢悠悠的,我肯定他是故意地,并且每到一层,他老人家都把楼道灯打开,我伸伸手愣是没敢关,做贼似的跟在后面。好不容易挨到五楼,父亲开门时瞪了我一眼,我躲进卫生间等着水冲澡。
“出来”父亲的声音不容抗拒。
我挪步到客厅,低着头不自主的发抖。
父亲上下打量了我一会。
“你打算怎么办?”
“我明天去舅妈家道歉”我小声说
“道歉有个屁用,你舅妈根本不想见你”
“你妹要真出个什么事...”父亲气的说不出话。
“你怎么想的”
我低着头狠掐大腿,一句话也说不出。
“把你妹弄成这样,我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父亲怒吼着冲过来狠抽耳光,我跌坐到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啪!又一个大巴掌。
“哭,你还有脸哭。”父亲狠狠踢了我两脚。
踢到大腿筋,疼的站不起来。
我哭着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脸哭。”
父亲边说边解皮带,我慌忙把眼泪擦了擦,噤声。
父亲看了我一会,指着我
“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非把你打残了,滚”
我如大赦般连滚带爬逃到卫生间用凉水把泥冲干净,听到父亲回屋才敢出来。
母亲知道这事在电话里狠训我,回来还给表妹买了好多东西,丫头高兴坏了,抱着我妈使劲亲,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见舅妈不敢说话,舅妈也没难为我,倒是老舅不给好脸,见我就瞪眼,没事就训我,吓得我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