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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衣胜雪,行于房檐之间,不过一块方巾却遮去了本来面目,只是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
显得格外明亮。
邵林杰轻轻地掩上房门,缓步向书房走去,儿子刚吵闹着在妻子怀中睡着。他看着美丽的妻子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却已显出几分憔悴苍老,便想到明月影,她还是那般,一如没有这已逝去的十年光阴。冷不防,颈项一凉,自己的配剑竟在月下反着青光。白衣人稍用腕力,邵林杰的头被剑抬起。他向白衣人看去,声音仍然很镇静:你意欲何为?
白衣人更加冰冷的声音:你又打算怎样?
无数个念头在邵林杰脑海中晃过,对方出手太快,自己竟然毫无防备地便着了道。而且自己完全摸不清对方的路数。只得道:阁下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白衣人依然冰冷的声音:明月影。
邵林杰思索片刻道:你是杀害郝云飞郝老前辈的人吧?
白衣人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道:你把你顾盼兮休了,娶明月影。
邵林杰一楞,未料到对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未及回答。
白衣人继续说道:不然我就把你妻儿杀了,你再娶明月影。
邵林杰:阁下不必操心别人的家事吧?
白衣人:不然我干脆把你杀了,如何?
邵林杰:……
白衣人:你肯不肯娶她?
邵林杰内心微一挣扎,咬唇说道:在下不明白阁下为何如此用心良苦,但我既已娶妻,不瞒阁下,又
定会对她不起,我再不能负了她。
白衣人手腕一抖,一道血痕在邵林杰颈下赫然而显。邵林杰正觉无望,却见白衣人只是冷冷说了句:如此多义寡情,你倒不如做个真小人。便飞身离去。
白色的身影猝然在夜色中消失。
柳鸾扯下面上的方巾,露出一张白嫩俊美的脸庞,眸子中却是点点寒光。
我应该杀了他不是么?为什么下不了手?
我在怕什么?
姐姐知道我杀了她心爱的人,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
呵呵,等她知道我是一个杀手之后,恐怕也不会再理我了吧?
柳鸾走在夜里无人的街头,只觉得前路那么长,好似永远也走不到头一般。
顾俯。
旦闻武林盟主顾亦豪的五十大寿,江湖豪杰纷纷前来贺寿。名曰贺寿,实为一场武林盛会,自从郝云
飞及一些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士相继被杀,整个武林人人自危。企图商讨对策以抗衡一个名叫“忘重阁”的杀手组织。
这天是顾亦豪的寿辰,顾俯内外热闹非常。正厅内,寿宴刚刚扯下,但见顾亦豪正在慷慨沉词,痛诉“忘重阁”近年来是如何残害江湖正道。坐上的有各门派长门,只见明月影做在邵林杰旁边,正暗暗皱眉,她身后是一个白衣如雪的俊美少年。突然一个家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喊道:老爷,不好了,南院失火了。
顾亦豪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南院正是关押那个杀手的地方,定是来人将他救去了。当即对在场的人一拱手道:各位英雄,张堡主带来的那个杀手的同伙恐怕是来救他了,还劳烦各位与我同去,将来人拿下。
正说的时候,只见白日下竟有一道烟火竟在当空绽开,那白衣少年面色沉静,只是左眉微微一挑。
众豪杰正待起身,突然听到一个笑嘻嘻的声音说:不必了,人已经救走了。众人看去,是一个华服的俊美少年,手里摇个折扇,折扇上分两排撰写着八个醒目的大字:吾非多情自命风流。众人开始没有注意到他,现在一看他摇着的扇子竟写着如此不知羞愧的话,有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华服少年正是阮郁,好象个活宝似的,懵然不知“自命风流”不是什么好话。仍然笑嘻嘻地说:各位英雄不要笑,这扇子正是本公子送给顾盟主的贺寿之礼。说着,慢悠悠地把扇子的另一面转过来,生怕有人看不清楚。上面也是八个大字:强似鼠辈自诩豪杰。慢悠悠地转过来,估计众人都已看清,随即轻轻一收,向顾亦豪双收奉上。
顾亦豪虽是涵养不错,也不禁面色一变,接也不好,不接也不是。邵林杰喝道:大胆!怎可公然侮辱武林盟主。
阮郁“嘿嘿”一笑:侮辱武林盟主也算罪过的话?那杀害武林盟主,火焚其家算不算罪过呢?
顾亦豪脸色已变的铁青,沉声道:你可是“忘重阁”的人?想拖延时间救你的同伴吧?老夫可不能由得你。话音刚落,手腕一翻,已向阮郁打来。
阮郁扇子一动,格过顾亦豪的掌势,嘴中又说道:顾盟主不用急着杀人灭口。你当年杀害柳盟主并未留下什么证据,知情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你也不必如此恐慌。
众人听的一惊。柳盟主当年之死有很多蹊跷未及查明,事隔已有近十年猛得一听既然和顾盟主有关。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武林中人人都在挣名夺利,更何况是武林盟主这样的地位。众人纷纷把目光向少林昆仑两派的长老投去,看这两派的人会作何反应。
果不其然,少林渺因禅师道了一声佛号说道:二位请先住手。这位小施主竟然说顾盟主乃杀害柳盟主的凶手,也请讲明因由,不要让别人受不白之冤。
阮郁道:没什么好说的。顾老匹夫当年和郝云飞那些人联手杀害柳盟主的经过为被柳盟主的儿子亲眼所见。剩下的该灭口的灭口,顾老匹夫精明的很,没留下什么证据。
渺因道:柳盟主的儿子还活着?那为何不请他出来对质?
阮郁道:没有对质的必要。顾亦豪拿出性命来偿就行了。
邵林杰若有所思道:郝老前辈可是被你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