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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萼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挑起小红的下巴,柔声道:
“小红,想你小小年纪为了给父亲治病就买身到我沈家为奴为婢,可真是苦了你了。”
名唤小红的丫鬟,只有十五六岁,俏生生的也是一个美人。只见她俏脸微红,头忍不住低下来,小声说道:“小红不苦,能服侍少爷是小红莫大的福分。”
沈子萼微微一笑,道:“你看你这般惹人怜惜,那些粗重的活就让那些粗笨的婆娘去做吧。你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只管对我说,我无不满足你。”接着又“嘿嘿”一笑,一伸手就把小红拦到了怀里。嘴里还喃喃道:
“我可是真心喜欢你啊。”
罗纱蔓垂,床上此时正是春光无限。
沈子萼自然是个风流俊俏又年少多金的公子,而且是个远近有名的败家公子。他爹爹去世的早,家里只剩下一个老母亲,把他宠的不象样。这个沈大少爷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兼他几年前得了一位高人传授功夫,更加是无所不敢为。为青楼女子打架,又学人家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自是不少干。幸好总算没有真的惹到什么大人物,出了事都是事来钱堵,他沈少爷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一个年近五旬的老母亲。沈家就他这么一个独苗,可眼见他已到弱冠之年却依然是这么无所事事,整天吊儿郎当的。做母亲的虽然心急,劝不动,打又不舍得。总算沈家家境殷丰,倒也由得他去了。
沈子萼这天销了艳思,心满意足地在街上晃荡,一抬头就看到一家新开的茶楼,鲜红的三个大字横在牌匾上――黯春愁。沈子萼不禁暗道声奇怪,什么时候开了这么家茶楼,还取了这么奇怪的名字,竟然连我沈少爷都不知道。想着便抬脚上去了。
只见这茶楼装饰的甚至精美,颇有雅致,还有几个雅间。他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只看见另一个临窗的位置坐着一对男女。男的朗目剑眉,一身华服,风流俊美竟与自己在仲伯之间。不禁暗暗稀罕,这圳川小城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如此的人物?最吸引他的还不是这个少年,而是少年旁边的女子。这女子的衣着并不华丽,不过是一袭清清爽爽薄纱紫衫,但却衬的腰姿婀娜,大有弱柳扶风之态。面貌更是宛如仙女下凡,尤其巧在凤目含情,一颦一笑间便有柔情从双眸中飘出。看得沈子萼直觉得满楼都是春光。正在心神不能把持的时候,那女子好象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挑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沈子萼顿时想到一个词――惊为天人。
那个华服少年含笑的脸上浮上了一抹淡淡的枯涩,轻声说道:“我是一定要找到他的。”也不知道是在对那个女子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那女子道:“我知道。可是找到又怎样?”
少年道:“我……我也没什么奢望,只要……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他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女子也叹了口气:“你呀,自命风流都是假的。当我不知道么?你是蜂蝶丛中过,花粉不粘身。世人都道你贪恋女色,哪想到我们多情的阮大公子却是独有钟情呢?”
这一对男女正是阮郁与苏芳晓。那日谷风子痛打了阮郁一顿后拂袖而去,自是苏芳晓收拾了残局。那阮郁痛的在床上哼哼呀呀了好几天,而柳鸾在醒来后趁人不注意竟然偷偷溜走了――这个“偷偷溜走”自然是阮郁的看法,柳鸾向来是自来自去从来不和别人打招呼,包括他阮郁在内。阮郁养好了伤便要出来寻他,苏芳晓与他走的近的事整个杭州城都知道了,顾俯的事传开后她也不愿意再留在杭州城横生枝节,竟同他一起来了。他们二人一路打听柳鸾的去向,现在到了圳川就断了踪迹。已经有一个月了,苏芳晓反正有钱,也不怕会没钱便开了个茶楼操持起来。也算是聊胜于无。
阮郁低下头,十根修长的手指摆弄着茶杯,许久说道:“晓晓,别人都当你我是老相好,却不知道你却是我平生唯一的知己。可是我却害的你有家难归,我……”
“呵呵呵……”苏芳晓芊芊的素手掩着嘴笑了起来,好象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我们阮大公子负了多少姑娘,今儿个却独独怜惜起晓晓了,真让晓晓生受了。不过阮公子这话可却差了,什么叫‘有家难归’?难道晓晓就非得做一个青楼女子么?晓晓尽管是个女儿身,却也有点以地为铺天为芦的豪气,你可莫要瞧人不起啊。”
阮郁心中感激,苏芳晓帮了他不少忙,又反受连累。如今这般说话,看起来是讥笑他变得婆婆妈妈,其实是深怕他内心不安。他自然懂得,但觉有知己如此,夫复何求?当下微微一笑,双手举杯,以茶代酒向苏芳晓一敬。
苏芳晓自然是会心一笑,坦然受了。
沈子萼不时偷偷地瞟他们几眼,但见他们一会叹气一会有相视而笑,两个人看起来颇为相熟,心中暗暗发愁。这个小美人,该怎么弄到手呢?
这时候,却见有人上楼。一看便知是在茶楼酒店靠卖艺为生的两人。衣着甚是破旧,但还是很整洁的。店伙计早早就迎了上去同他们说话。沈子萼细细看去,只见那老者似乎已有七十高龄,女儿却只有二八年华,生的也很秀气,应该是祖孙。店伙计同他们交谈几句就向苏芳晓走过来又同她说了几句,苏芳晓笑着走过去拉起来女孩的手看了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低着头甚是害羞,小声道:“绿儿。”
苏芳晓看着喜欢便对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