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我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对面这个男人，微笑，沉默...他站定，皱眉，微笑，伸出双手，拥我入怀，用宽厚的手掌抚摸我的头发，耳朵，脸颊，鼻子，唇，轻轻的叹口气，慢悠悠的说“丫头，我回来了。”倚着他温暖的胸怀，闻见以往最熟悉的味道，一时语噎，只是搂着他的腰，任凭那双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个蠢婆娘！”他突然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我一愣，抬头，看见恶狠狠的双眸，不禁抱紧了他，嘿嘿的笑了起来，看见他微黑的脸竟然有些泛红，忍不住说了句“本来就跟黑煞星似的，还装什么关云长？丑死了，越来越丑。”
稍楞，突觉脑袋上被轻轻的拍下，他轻轻的拧着我的鼻子，“死丫头，我这不是压邪嘛！”
“呵呵”，除了傻乐，似乎看见他我什么机灵的表现也没有，“进屋吧”。
我先一步开门进屋，一片狼藉：客厅的家电、桌椅一层浮尘，沙发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角落里一堆摊放着的书籍，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但是，确实我每天都出入这间小屋，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书房，是啊，我每一天都走过每一间屋子，为了证明我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呃！丫头...”我听见身后的男人咽口水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也能想象他皱眉吃惊的表情。“恩！”我点头“我舒服...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吧，反正都不干净。”
“去卧室！”他道，“跟我来”
凌乱的被子堆放在床上，床头柜一堆大部头的书，散放着，摇摇欲坠...我毫无羞涩的看着这个男人撅着屁股为我收拾着床上的一堆杂物，倚门看着，今晚再不用在一堆杂物间寻找空隙睡觉了...
“愣什么呢？”他起身，回头甩来一句，“怎么还是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你不知道帮忙的嘛！”
我没挪窝，仍旧倚着门，微笑着看着他。
“你还不过来吗？”半刻钟的功夫，卧室已没有了狼藉的踪迹，他坐在床边，问。
我依言靠着他在床边坐下了，靠着他的臂膀，望着他的脸，安静而愉悦。
“丫头，趴过来，裤子脱到膝盖。”他冷冷的说，笑容瞬时凝结，斩钉截铁。
我一愣，身体顿时紧了，扭头看见那不带表情的脸，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笑容，咬唇，低低一句，“我不！”
“你说什么？”他扬眉，追问。
“我不！”我提高音量，转头向他，亦是面无表情。
“再说一遍？”他语调略扬，眉宇间已是冰一般寒冷。
“我不！”我执拗的回答，已是用凶狠的目光逼视着那张不太熟悉的冷峻的面庞。“你要我再说一遍吗？我不！十次还是不！”咬牙切齿。熟悉的人、不熟悉的脸和彻骨的寒。
“你...”他竟语噎了，继而募的转身，双手抓实了我上臂，耐不住力气，我被迫站在他面前，双臂已被抓实，扬着下巴，脸露怒色，恶狠狠的看着他。
沉默良久，他慢悠悠的开口，“那样看着我...死丫头，你觉得我跟你玩笑吗？”
我抬头，用鼻息憋出个“哼”字，试着用微麻的双臂挣脱那有力的双手，不料竟是纹丝不动。
“我说过会狠狠的揍你的，你也答应这次会乖乖的听话的，对吧？”他手上加了几分力度，我不得不直视那张脸，沉默，使劲挣脱那铁钳般的手。“你说过，你是言必行的，是吧？”他追问。
“是！”已是麻木的手臂和疼痛，我咬牙回答，骄傲如此，即使是他，也是不能让我低头的。
“那你不按我们的约定做，还说什么自己会勇于承担后果？”他的口气无半分波动，手中力度未减半分。
“这...”我愕然无语，我骄傲固执勇于承担，亦怕自己的女子气让自己丧了尊严，可是那时确是答应这次见他时会乖乖的听话，竟没料到是让我...我惊惶不语，难道他真的会打我？我有些惊惶的看他，竟看不透那张熟悉面孔下的心。
“实现你的承诺。”他道，放开我的双臂，坐端，用一种不可抗拒的目光看着我，“趴上来！”
猛然被松开的手臂微微的发麻，疼痛传递到大脑，我极力忍住了去揉揉的想法，凶狠的盯着他，居然...他今天竟然这般冷静了，平静的如波澜不惊的湖水，却是冷的彻底，端坐，纹丝不动，只用那眸子看着我，突然觉得压力迎面而来，挥之不去。我咬紧唇，燥热，有些慌乱...我知道，即使面对强劲的对手也未让我心中起半点波澜，宁可死去，也不会屈膝，但今天，我竟然有些怕了，看着他，一如往日的样子，但是却没有半点怜惜之意，竟是百感交集，一时未动...
“怎么？”他纹丝不动，语调一扬，“你希望我强行把你按腿上来？”
燥热之气从脚底传到大脑，浑身都热了，罢了，既然不怜取，索性就让这破败继续吧...我俯身，小腹处坚实的腿被撑住了，耻辱、羞涩、愤恨，更多的是绝望，顿觉鼻酸，不能纵情，双手抓紧了床单，嫩粉色的棉布上起着褶皱，一如我纠葛的心。肩胛骨处暖意袭来，厚实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唤起原来他怀里的温和，略微舒缓了我紧张的身体...“啪”一声，打破了这寂静，我咬紧了唇才没出声，隔着单薄的衣裤，仍是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道迎向我的左臀，压抑的痛楚缓慢的传向大脑，传递到每一个细胞，燥热、耻辱、恼怒、委屈游走全身，竟敌不过屁股上传来了疼痛，他竟真的忍心对我重手...浑身的燥热被一种真实的疼痛代替。
“啪！啪！啪！啪！”沉闷的四记击打在空旷的屋里回响，若不是左臀沉重的真实的疼痛，我真的怀疑在我的领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事情，他还是那个初相见吗？声音停下来的时候，我竟一阵茫然，只是觉得左臀的闷闷的压抑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传上大脑，那可笑的声音居然是他在打我所造成的声响，是在嘲笑我吗？还是真的只是一场梦？但是疼痛却是真实的存在啊...
“啪！啪！啪！啪！啪！”连续五下沉重的击打转向右臀，左右两边难以控制的疼痛，还有那抹不去的羞耻和震惊传向大脑和全身，我咬紧唇却终于忍不住“恩”的压抑的叫了一声。
突然觉得他把我抱起来，我木然的立在他面前，看着他，一汪平静的表情，冷冷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似乎忘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忘记心痛，忘记骄傲。有点木木的伸手去揉唯一还能让我觉得存在的屁股，因为痛！“不许揉！”冷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我抬眼望望，是他。那个在我伤心的时候陪我去烤红薯，在我失意的时候陪我买醉，在外人夸奖我时永远保持冷静的批评，却在我坚持不下去时一如既往的支持，那个从来不跟我说永远从来不跟我承诺但总是坚定的支持我的他。他真的打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自己把裤子脱到膝盖，然后趴我腿上。”他说的斩钉截铁，一本正经。
这是真的吗？半天我都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着他，我想那时的眼神一定是我这辈子最空洞最白痴的眼神...
“你不准备自己过来，是让我动手是吧？”声音似乎从远端飘来，真实的在我耳边乍响，他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好看的眸子挑衅般的望着我。
我沉默不语，愣愣的没动分毫。
“你不是忘记了你答应的事情了吧，妮子？”他看着我开口问我。我想他是看懂了我的茫然和震惊，因为他从来都是明白我的人。“半个月前，你自己答应这次我回来让我狠狠的揍一顿，是吧？”
半个月前，半个月前...事件的脉络渐渐清晰，是啊，我自己答应的。在又一次醉酒过后，在又一次我在他怀里为了一个无耻伤害了我的人痛哭之后，在又一次我狠誓避免伤害而又忍气吞声的给一个烂人做好完整的工作计划之后，在我被恶狠狠的丢到一边看着那个错的人和别人扬长而去而只能去买醉之后，在我醉的麻木的被他捡回来之后...和他的相识源于sp，我们却简简单单的仅仅以朋友相处，我以为这些年，我已经可以断定，他不会舍得动手打我，我以为我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所以我放心大胆的答应了他要揍我一顿的要求，因为我认为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动手打我！然而今天...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啜啜的说，泪水已经在我眼眶里酝酿，不知道是什么竟会让我觉得除了眼泪没别的解决办法。这个男人，似乎一步步的离我远去了，这十巴掌，一点点推远了他和我的距离。一个真正爱着我的人怎么可能让我受伤害呢？原来我们所谓的感情不过是sp主被间一场温情的游戏，难怪我会在感情里不断的受伤，真正的原因是我太骄傲我的判断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