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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这篇是fm还是mm。
就是我对历史上某个很出名的薄幸男子不爽,把他给y了,为了解恨还用了第一人称,天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正文
节度使的内堂里空无一人,我已经等得有些烦躁了,不是朱大人传我来么?怎么这样久?
我叫李益,字君虞,官职是郑县县尉――现在我也不大确定了,因为就在昨天我突然接到节度使大人的票拟,我已经被停职待参。说起来原因其实不值一提,不过是我打了小妾萍儿,她那天哭哭啼啼回家去,谁承想她母亲胆子倒大,居然告到了节度使这里。
想起一生的遭际,我不禁心烦意乱。我是大历四年进士(我那一科中进士的统共二十四人啊),陇西有名的才子,笔下诗篇广为传颂,可是官运却如此不济。中进士六年了,和我同科的有人做到了礼部侍郎,可我还是个小小的从八品县尉,而这一回,没准儿连这个从八品都保不住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是我的报应,自从……自从她死后……
就在我又要跌入那黑暗的回忆时,忽然出来了一个身着主薄官服的人,向我挥手:“快跪下,夫人出来了!”
“夫人?”我一怔,“朱大人呢?”
那主薄只是赶紧挥手:“朱大人公务繁忙,将此事交于郑夫人处置。”
郑夫人,我明白了,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也不得不低头跪下。
这位“郑夫人”不过是朱节度使的一位宠姬,名气却是天下传扬。朱大人是武将,早年在安史之乱中立了大功,官至节度使。他打仗不错,文字上却粗鄙的很,不管是写给皇上的奏章,还是下达给我们这些下属的文书都是大白话,错字连篇,皇上念他耿直,也不计较。可是从前年开始,朱大人的文笔突然好起来,而且处理政务也异常清明得体,传言是因为他纳了一个姓郑的宠姬,这些主意都是出于那位小妾。
那一次朱节度使进京,奏罢公事皇上忽然笑道:“爱卿进来文字多有进益,公余读何书?”
朱节度使一愣,随即咧开大嘴笑道:“俺不读书,文字都是小妾郑氏教的。”
皇上笑道:“郑夫人乃红粉张良,卿真大幸也!”
既然皇上都同意了,那些本来要参奏朱节度使令妇人干政的御史也不敢多说,等节度使从长安回来,郑氏的称呼就变成了“郑夫人”了。得了皇上免死金牌,朱大人更是肆无忌惮,有时候召集官员会议,就让郑氏坐于膝上,让她参赞政务,对她言听计从。偏偏这位夫人明敏果决,两年间将境内治理得政通人和,那些多有不满的官员也挑不出毛病。而且我听见过这位“夫人”的同僚说,郑氏有倾城倾国之色,用李太白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来形容,竟是当之无愧。
可是不管她多美,也不过是出身风尘的一个小妾吧,让我堂堂进士下跪……我心里多少有些愤愤,这朱节度使也太荒唐了。
耳边听到一阵脚步,先是十几个衙役一路小跑出来,分两班肃立两侧,居然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根粗大刑杖,“咚”地一声砸在地上,让我浑身一颤。这不是内堂问话呢,怎么布置得跟公堂似的?
然后才是簌簌的声音,环佩撞击的轻响,空气中也有一股淡若幽兰的气味弥漫开来,应该是郑氏出来了。
她似是在上面书案前坐定,那主薄也在旁桌上坐下,我听到一个嫩若黄莺的声音:“下跪何人?”
我心中轰然一响:这声音好熟,像……像她……我咽下一口气,答道:“学生郑县县尉,李益。”
“哦,”似乎是含着笑意的声音,“县尉之职暂且不必提了,朱大人已上本参奏,是否复职,要等圣意下来才能决断。”
我一口气噎在那里,没想到这娇娇软软的声音竟如此犀利,先给我个下马威!我不服气:“不知朱大人在哪里?学生有事要面秉。”
“有什么事告诉我是一样的,起来吧。”
我也不道谢,一弹衣襟就站了起来,你不过一个出身娼妓的小妾,狐假虎威什么?真是让孔夫子说着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然而站起来的一刻我却扑通一声又跪下去,一片白雾笼罩在眼前――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就死在我怀里,或许这个郑氏只是容貌像她……郑氏,郑?天哪,那个时候她被赶出王府寄居平康的时候,不就是随母姓郑么?
难道……难道鲍十一娘和她母亲都是骗我的,她没有死……
我跪在那里天旋地转,心脏像是被人从腔子里拿出来又扔回去,白雾消失,我喘息了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嘶哑地叫了一声:“小玉!”
是她,小玉,不可能有人和她长相一样,那样风华绝代的容貌,在这世上是绝无仅有的……她是我的小玉!
我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拉起她的手,一瞬间热泪夺眶而出:“小玉,小玉,……你没有死啊……小玉,小玉,小玉……”我不知该说什么,就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这个四年来我每日都在心中默念千遍,却不敢呼唤出声的名字。
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破裂了,我听见自己心底所有被时间填满的缝隙,一条条撑开,不,不是破裂,是复苏――我所有的情感,已经死去的情感,在这一刻清晰地疼痛起来,四年了,我终于又觉得我是活着的。
可是,我握着的那一双小手却是硬生生抽了回去,我惊异地抬起模糊的双眼,迎上的是一双美丽、却又淡漠高傲的眼,小玉冷冷凝视着我:“请李公子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