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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适应生活
夏天的蜻蜓简直漫天都是,拿着虫网的小孩子追着蜻蜓跑来跑去,表哥邻居家的孩子已经抓到了一只不小的蜻蜓,正举着喊我炫耀着。我不敢示弱,咬着嘴唇对着一只目标冲去,摔了个狗啃泥。
在一片嘲笑声中,我抹着泪被表哥喊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已经捏了只超大的蜻蜓。我捏着蜻蜓的翅膀接过来,倚着表哥高举起右手挥舞着想叫那些邻居家的小孩们过来看。。。。没想到一不小心,蜻蜓扑棱一下逃出了我的掌控。
我沮丧又有点愧疚地低下了脑袋,不忘用余光上挑着偷偷抬头看哥哥的反应,表哥不慌不忙地把我那已经掉到胳膊上的小背心提到我稚嫩的肩膀上,摸了摸我的头。
“没事,我再给你抓个更大的。”
一.适应生活
90年代后期,北方沿海某县。
我正从书包里拿出刚买的机器人玩具给表哥看,平房另一边的卧室里,妈妈正和三姨交代着我的教育事宜,基本都浓缩成了一句“不老实你尽管打!他哥也帮忙多看着他学习,该打就打!”——三姨是个严厉的中学老师,那个时候没有很发达的补课班或是托管班、兴趣班什么的,将孩子寄送到老师家还是个相当流行的教育方法,更何况这里还有个非常优秀的表哥来照应我。
我上一年级的时候,表哥上四年级,由于表哥发育较快而我则相反,差三岁的我们之间的体格差距可以说是相当的大,在平时疯闹的时候,只要表哥想的话,轻松按住小小的我不成问题。当然那时候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只在体格上:活泼开朗的表哥是稳定的班级第一(而且经常是年级第一),戴着三道杠,还能轮值当值周生在学校里抓人!我则是瘦瘦小小,呆萌软弱,朋友不多,成绩徘徊在十来名左右,凭借家里大人的面子被分了个“旗手”的闲差,勉强戴了个难以服众的两道杠。
被送到三姨家的时候,我已经适应了原本小区里的生活——我算是当时县里面最早一波住进带淋浴和澡盆、以及抽水马桶公寓楼的小孩之一了吧,趁爸爸不在家的时候还可以偷玩会红白机或是电脑(那时的PC游戏真是差点意思)。。。。。。当然这些东西在三姨家的杂院里统统没有了。
三姨家当时依然住着平房:坐北向南的正房自然是三姨家的房子,左右两边的厢房分别出租了出去,明明比正房小很多的地方却挤着两三家人,我之前来三姨家做客的时候已经和他们认识了。用他们调侃的话来讲,我是财X局管XXX的易XX家的“易小白公子”,而且他们又租着三姨家的房子,大家对我都相当客气迁就。
分别列于前廊两侧的房子一间是仓库,一间是兼具水房和三姨补课场所功能的“综合办公生活区”。三姨对自己手下的学生很好,乐于免费为贫困家庭的孩子补课,也从不打学生——而对于我们的教育方针则可谓手辣心黑,我住进去后的第二天晚上便因为不听讲,在三姨考我的时候把字写错了一个,被呵斥着脱了裤子挨了五下屁板儿。。。。。相对于对我动辄扒裤子打屁股的羞耻惩罚,三姨基本不打表哥的屁股,除了因为表哥优秀的几近完美外,更主要还是因为,表哥那个年纪犯错后三姨都是一个耳光起步,直接照头上打的。
说回到那天被打屁股蛋儿的事,由于三姨放学回来的时间比小学晚很多,以及我的哥哥平时各方面的优秀成熟,三姨将这个之前用来打表哥屁股的“屁板子”以及部分权力给了我表哥——如前所说,表哥已经过了打屁板的年龄,跑步进入到了挨耳光的新时代,现在这个板子是专门用来打我的。
我当时对此并无异议,且不说我有没有异议根本不重要,这可是我哥哥啊!对于三姨家的表哥,我一般都简称为“我哥”,无所不能、人缘极好的表哥是当时寄人篱下(我自认为)不能随意回家的我最依赖、亲近的人,依赖到即使听到三姨说表哥可以打我屁股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怨言,只是从后面抱住了他带着点祈求似的撒着娇。
不过我有点低估了表哥的铁面无私,第二天一放学回来,表哥就一板一眼地拿着课本考我当天学的东西了——数学自然没问题,但语文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不说,那个笔画很多的“葵”字再不什么的又写错了。
“小白,把裤子脱了,趴床上。”
当时我虽然软弱可欺但自尊心还是蛮强的,同龄人里能让我主动脱裤子光屁股挨打的可能也只有我哥哥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短裤和小裤衩褪到膝盖,趴在了软软的床上。
“啪、啪、啪。。。。”
哥哥估摸着打着我的屁股蛋儿,也没几下,而且可能也是收了力的,打完后我的小屁股也仅仅是微微有几抹粉红而已。表哥摸了摸我稍微发烫的腚蛋子,给我提上了裤衩,每天的小测试宣告结束。
“做作业吧。”
“在学校做完啦!”
“那。。。给我看看。”
“放教室课桌洞里啦。”
“。。。。。那你去出去玩会吧,或者看会电视。”
表哥狐疑地看了我几眼,最后没有说什么,放我去玩了。我雀跃着跑去三姨的卧室看电视了。。。。。期间表哥先把自己的作业写完了,又练了会毛笔字,随后的时间则是我们一起看动画片、玩玩具的时间,直到快睡觉的时候,贪恋玩耍的我还在恋恋不舍地摆着玩具小兵和坦克。
“小白,该出来洗屁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