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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被打屁股了,隔壁的隔壁家的小晴她奶奶拉着孙女找到了我三姨,说我老是用水枪喷她孙女——并不是小晴告密的,是这次我的恶作剧终于被她奶奶看见了。
三姨隔着短裤往我的屁股上打了七八下,揪着我的脸、按着我的头让我给人家道歉,待到我被强按着低头道歉后,我又掏出了兜里的小水枪呲了小晴和那老太婆一脸。。。。终于把事情闹大了。
我被三姨拉到院子里的石头台子(就是块棱角快磨没的长条大石头)前,被反剪着小手按在了她膝盖上,当着小晴的面扒了裤衩啪啪用巴掌打了光屁股,除了随着腚蛋子的疼痛发出的噼啪的巴掌抽打的脆响,我的耳边闹哄哄的全是声音:
“这孩子真是太恶了,你得好好揍他!”
“几天不打你,你怎么淘成这个样了?再敢这样我叫你爸你妈过来,在外面把你扒光了打!”
“阿姨求求你不要打小白了。。。”
“我才不需要你给我求情!明天我还呲你!”
“啪!再敢瞎说六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还敢不敢用水枪喷人了?啪!敢不敢了?说话!啪啪!不说话就把屁股打紫!”
20分钟后。
“阿姨让小白穿上裤子吧,他知道错了。。。”
“小晴你别惯着他,今天必须好好罚他。。。小白你不许提裤子!再乱动就别吃晚饭了,今晚就一直晾着!”
罚站的我当时并无愧意——当时我正深陷别人对我的性别调侃中: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长得白皙女相和间或担任合唱队领唱(当时多为女孩担任)的这两件事占大头,很多人都调侃过我,连合唱训练到传达室取钥匙的时候,大爷都曾经隔着裤子一边调侃一边揩我的油。
于是那段敏感的时间,我拒绝了家人给我买的带着些红色的外套,开始有意无意地对合唱队的女生以及班里的女同学保持距离,而对于同班、同合唱队、整天都甩不脱的邻居小晴,我的态度则是。。。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用水枪喷她啊,人家喜欢你才缠着你。”
罚站结束回屋后,哥哥对我对小晴的排斥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才不是呢!还有一次我磕破了膝盖,小晴说要帮我包扎,就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截脏了吧唧的纱布直接给我包上了。。。后来和血痂长一块了,诊所大夫又非要把那块纱布拆了,就连着血痂撕掉了,那天简直疼死我啦!你说我该不该用水枪喷她?!”
“。。。。噗,小白啊小白,你是真不懂事啊。”
水枪风波后没过几天,小晴又跑过来找我和明明玩了,真是赶都赶不走。当时独自看家的我没有再用水枪喷她,有点无奈地从仓库打开了一箱雪碧分给了他们俩一人一罐——三姨家的仓库里长年都有当时还比较难得的碳酸饮料,一部分是我爸爸和做生意的姥姥给的、还有一些是其他比较宽裕的家长送的。
明明的雪碧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一脸惊慌的他在院子里把雪碧伸直胳膊到尽可能远的地方打开——当然阻止不了饮料的喷射。
“啊,摔一下就这样了,不知道多摔几下的话会喷多高呢。”
明明的一句话忽然让我有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我也想知道多摔几下的话,一罐雪碧到底能喷多高!富有行动力的我立刻和明明把那箱子雪碧搬了出来,又强行塞给了小晴铅笔和演算本,尽量学着当时我从爸爸那里看到的图表一样,让小晴做了一个混着汉字和拼音的、横行为摔打次数和高度、纵列是写着我和明明(一个负责用力摔,一个负责自由落下,严格控制变量)的名字的统计表。
“好好记录,之后把数据报给我!”
我模仿着爸爸工作的样子进行着指挥,那边理解了我意图的明明也上头了,兴奋地拿出了雪碧准备往地上砸。
“小白、明明,老师说过不能浪费。。”
“我们是在做实验!你要不想玩就不带你了!”
在我们俩的强硬态度下小晴一时间不敢说话了,说话间我已经把雪碧摔了两下,打开了拉环,“彭”地一声带着气泡的水流壮观地喷射了出来,我和明明甚至是小晴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哦”。
“记录。”
“。。。我应该记多高呢?”
“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额。。窗框啊!就记窗框中间。”
就这样,随着一柱柱带着甜味的水流喷涌,小晴的表格上记录了满满的“数据”:窗框中间、窗框上沿、门框上沿。。。。甚至还有个喷到房顶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能达到这个高度还是我们看错了,因为我以后再也没机会这么瞎搞过。
“啊,摔七下的话,底下就漏了,还没有摔五下喷的高呢。。”
我看着雪碧罐子底下的漏点,叹息易拉罐的质量真不好,否则的话肯定可以让雪碧喷的比房子还高!就在我和明明兴奋地讨论如何让雪碧喷得最高的时候,又是小晴弱弱地发话了:
“小白,你三姨回来后。。。不会打你么?”
一句话直接把我定住了,我环顾四周:石台上窗台上到处都是半罐半罐的摔鼓起来、歪歪斜斜立着的雪碧,院子里的石板上全是甜腻腻的雪碧,空气中也弥漫着甜兮兮的味道。。。我定了定神,冲着还在“实验”的明明说道:
“别摔了。。。那个,赶紧喝!”
可能对于直接扔掉半箱雪碧还是有点觉得太罪恶,我们想到的第一补救方法居然是喝掉!但很快我们就发现,我们是绝对喝不掉这么多的,不如说刚过一年级的我们每人也就能喝半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