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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那样一段时间,过去的一切,理想,心中的英雄,统统以一种颓丧的方式,崩塌了,在你心里留下一个,透不出光来的黑洞。
就像一个赤裸裸的婴儿,离开了温暖的怀间,突然间,要向一只野狼一样,去荒野上跳窜,品尝无处不在的孤独。
穿过长廊的时候,灯光的光泽在每个拐角的地方变换,亮度随着地平线下陷。
爪子的衣裙后摆在我脚下飘荡,她突然就换上这么一件几个世纪以前从外星球寄来的衣服,就像要带我到天堂去的引路人。
很多年以来,我无数次对着镜头,傻傻的笑,以为自己是文明的天使,理所当然的认可每一个笑脸都是对自己的赞赏,一直到那么一天。
当有一天,我准备全力以赴,支持心目中的英雄,走上这城市的神坛,曾经是如此欣赏他的英明和远见,质朴和果断。但是,空降来的旨意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让他的雄图大略全部搁浅,他要走了,去一个沉闷的西部城市,走出这里的算盘。当说客说服不了我的信念的时候,我曾经尊敬的上级,给我打来了电话,当上级觉到我的迟疑的时候,说客告诉我一个人人皆知但我却不知道的事实,“知道那片海岸吗?那是你丈夫的势力范围,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事事顺利,为什么那么多人关心支持你吗,知道那些人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钱嘛,知道海边的十八栋顶级别墅住得为什么都是你熟悉的上级,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人下了多少赌注吗?
星子不接我的电话,只是闪电一样的,带着认真的微笑出现在我面前。
轻抚我的后背,他说 好老婆,好老婆,这个世界是金钱说话的世界,好老婆,你这么聪明,难道你真的不能理解?
可是,星子,我们一直住在简单实用的公寓里,我们没有别墅,我们。。。。
星子说,老婆,你看你墙上的那张地图,从六号公路向东到金色沙滩,整个山脉以南,都是你的家啊,那全是你的产业,我们即使 住在山洞里也没关系,只要有你,山洞也比皇宫辉煌,可是,我们这样的人,难道真的会眼巴巴看着别人横征暴敛,自己却没有作为吗?。。。老婆,你心中的英雄,没有金钱的绝对支持,也只能任人摆布,不是吗?
星子说,老婆你知道马老三吗? 他是我的叔叔。他的兄弟们,在他死后,都在我手里了。
。。。。。。
我熟悉的城市,熟悉他的每个角落,现在突然就变成一个迷宫了,就象爪子今天带我来的这个叫做 荒淫归来 的地方,从我的家只穿过一条宽马路而已,在地下商城的一个隐蔽的出口处,咫尺之遥,我却一无所知。
两边的墙壁越来越精致,地毯也出现了金银色的滚边,走廊渐渐变得宽广,耳边开始有隐约的音乐,听起来既象二胡又象小提琴,然后是古筝笛子&钢琴,慢慢的又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悦耳动听很有韵律感的水声,就这样,我们走了得有十多分钟了了吧,怎么还没有到目的地?爪子要带我去得项目难道全部是走廊?
爪子没有回头,“慢慢走,调整一下呼吸,这是一段氧吧,现在,我们大约在地下。。。。。。90米了吧”
就在刚刚想要发问得时候,走廊突然变成一个拱形的大厅,四周有一段奇异的亮光,仿佛太阳从森林上方照下来得样子,还有不少旋转得光柱投影在暗绿色的古文地砖上,猛一抬头,看见一片苍翠的咄咄逼人的苍穹顶,翠绿的木香中穿插着褐色光泽的银芽柳,居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吊种在山崖一样的拱形壁上,惊诧中停下了脚步,觉得有东西触到了自己的头发,回头一看,是一抹簇出的吊钟花,背景壁上是一丛丛间叠相生的蝴蝶兰和鹤顶兰。
面对着这突然开阔起来的奇异世界,我有些愕然,这个屋顶看来是从地下直到地上,那投下来的竟然就是阳光,很好的光照角度设计映衬着满目的奇花异树,真有一点突然到了香国天界的意味。环顾上下,看到在大厅四周有四五座大积木一样的门楼,一层薄薄的水帘从上面的山洞里倾倒下来,遮住了里面几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这个时候,爪子把脸转向我,不停打量我的脸,但是不说话。我看到她脸上有一道兴奋的红晕,神采奕奕眼睛反射着光芒,这兴奋的样子,喔,有点象当年侥幸考上大学时飞奔来告诉我时候的样子,切,我记得当时她说得是"豆子,我可以上大学了,我可以离开家了,我不用再挨我妈的苕帚疙瘩了!”
来,爪子用细长的胳膊拽我到了一个螺旋状的盘兰盆景阴影侧面,站上一个隐蔽的珠色平台,面前突然就出现一个暗兰色的屏幕----一块不算小的液晶屏以一个优美的角度突然立在你面前,大约半个多人高那么长的月牙作为装饰横在屏幕的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