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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袭金边仙鹤补服,持七寸象笏,立于朝堂。
这篇之前发过,没有写完。但还是有些舍不得,想继续写下去,所以修文重发,请多指教。
第一章
阴沉的天飘着若有若无的细雨,密密织出薄雾,地上的青石板光滑明亮。一辆马车缓缓走着,停在了城门前。
我叫汴安。
这是随国都汴梁姓的。小时候家里穷,我娘生了我后,就说了一句话:“这孩子姓汴吧,这是他的命,他迟早得回去的。”
今日就是我初到汴梁的日子,我走出马车,看着这座巍峨又古老的城出神。百尺高的城门上赫然钉着麟麟门钉,辅首上的椒图威严庄重,是锈迹也掩不住的庄严。
不出一刻时,便见远远有人迎上来。远看是婀娜媚骨,近看...却是个公公。一身宝石蓝绣仙鹤长袍,头戴孔雀毛顶镶宝石帽,手架拂尘,真是一水儿的标致。
公公掸了下拂尘,道:“大人,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这边请。”
这一路上耳根也不清净,但翻来覆去不过就是什么连中三元,前途光明云云,早就是听腻的话再听就是倒胃口了。可眼前这位,说得是旁若无人,口水与雨水齐飞。
“大人可是开国第一才子,瞧瞧这连中三元,谁能有这种本事!未及弱冠有如此成就,古往今来也找不出第二人...”
“再看大人这相貌,玉树临风,举手投足尽是大家风范,你说这全天下的好儿女见了大人,可不要生生被勾了魂去...”
好儿女...儿女...儿!儿个姥姥!
言罢,又是一掸拂尘,眼神一扫,道:“大人若是不介意,小人愿与大人交个朋友,大人有什么想不通理不明的,尽可以找小人,小人...便在这背后看着大人的英姿...”
若说这话的是个女子,但凡有半点姿色,我都搂在怀里了。虽说这搔首弄眉,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乍现,可这长相也真是跳戏。都说少女怀春,可不是公公也怀春吧。一转身,一错步,就要倒在我怀中,我越走越快,几近要飞起来,全然不顾身后那位不住地叫着慢点慢点。
养居殿的影子在阴雨中愈发明朗,飞翘的上檐若隐若现。皇上召见我进宫,我猜不过也就是些赐官赐府的事情罢了。
果不其然,随意赏了个吏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小官便打发了。也罢,授了官职便好,总归有机遇的。
自小,我便看着母亲出神地望着窗外,她曾对我说要回到汴梁,要入仕,要辅佐朝政,我不愿她为我劳心伤神,凡她所说,我都尽力去做,至此也算是不违母命。
我本以为生活算是安定下来了,挂了个虚职,终日游游晃晃。哪想皇上每日叫我入宫,打着商议国事的名头,找我下棋。一连几日,喝茶下棋赏花观鸟。到了第五日,仍是像往常那般派人宣我入宫,只是到了养居殿的门口,便拦住,遣人传话只道是国事繁忙,稍等片刻。我便在宫里每日看着桃花盛开,桃花飘落,桃花随水而逝。日子倒也轻松,只是朝间市井越传越风魔。有道是我不甘屈居小职,说情说礼来了;有道是我触怒皇上,每日惩戒;更有甚者传出我试图勾引皇上近身太监。
偏偏这百姓就喜欢这种事情,吃饱喝足拎上藤椅,找个榕树下一坐,现在也不拉扯东家西家长长短短了,开始讲我勾引太监的事,那叫一个脸红心跳,可偏偏百姓就爱听。连临街卖豆腐家的八哥都学会了:“中三元,耍风流,耍风流,勾太监!”
对此,我只能说上一句八字不合,时运不济做解释。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每每回想起这事,就万分委屈。直到委屈化作怒火奔涌出来,我做了决定——老爷不受这狗姥姥的气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我跑了。
第三章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闪进屋内,险些绊倒在门槛,红着脸喘着粗气,道:“老爷,不好了,庄子被封了!”
“哦?被封了。”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那感情好啊!”
这一句话好像激起了小伙计的怒气:“老爷!”
“好了,我知道了,先下去吧。”啧,现在的伙计脾气都这么大,真是惹不起。
我端起身边的琉璃盏,喝下一口酒,身旁的盈盈玉手又将一颗葡萄送入我嘴中。我便是终日厮混在这烟柳巷中,前人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果然不错,难怪我见了就觉得清爽,就更不忍离去了。
庄子被封了,罢了,封了就封了,留着也无用。
“老爷!”门槛又摔进来一位。
“老爷,赵大人出面,庄子无事了。”
我又喝下一口酒,幽幽道:“知道了,下去吧。”
真是,没事就拿耗子的狗还不少,我与这位赵大人本是素无往来的,他无端卖我个人情做什么?
提起这位赵大人,也倒是不得不多说两句了,这位可是个本事通天的人。他本是当朝丞相,位列揆席,自古官商不能兼得,可这位赵大人又是位大商人,京城里的绸缎庄子,有半数都是他赵大人开的。对了,他叫赵宇寰,可真是个猖狂的名字,也不看看老爷我准不准他囊括宇寰!
虽说如此,该有的礼节还是少不得,躲不过上门道谢。
日光夺目,又是一日清晨。我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众小厮,拖家带口拎了一大堆东西上门道谢。被迎进府后,简直是大惊于眼前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