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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经常吐槽MMSA大部分都是片段式的小白文,不过毕竟不乏经典。
本文《Born Again》长达31章,堪称鸿篇巨制。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为它单开一楼。
再次强调,是原文已完结,不是楼主一口气译完了。。。
楼主既忙且懒,亲们多担待,只能保证尽量不坑~~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野种。
我那所谓的“爸爸”打我的时候总是这么叫我。他恨我。
他总是打我。
我也恨他。
他是个变态的虐待狂。
他还打我妈。
后来他把我妈杀了。
我宁愿自己是个野种。
我生命当中的前六年活在恐惧与泪水当中。紧接着四年也没什么快乐可言。
从我记事起,他就老拿皮带抽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哪里敢呢?可他还是会把我全身扒光,掼在椅子扶手上,掐着我的脖子,往我后背、屁股和大腿上抡皮带。他存心要伤害我。到我大一点会自己脱衣服了,他就只用好整以暇地拎起皮带,对我吐出一个字“脱”。我开始哭,但是手上一点都不敢拖延。
有时候他也打我妈。只要他看见我妈对我好一点,他就挥拳头打她,一边说“你对这小杂种比对我还上心”。然后就轮到我了,比平时打的更狠。
有一次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又跟我妈生气。那时候我才四岁。他把我妈的衣服都给脱了,拿皮带抽她。我吓得开始尖叫。“闭嘴,脱”,他冲我咆哮。我怕极了,撒腿就跑。没等跑到门口就被他捉了回去,扒光了我的衣服。他抓住我的脚踝把我倒拎起来。“再跑一个试试,小杂种”,他吼道,“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他开始拿皮带抽我。疼痛与恐惧让我控制不住放声尖叫,全身布满肿痕。他把丢在地上,又回身去打我妈。
我们住在一幢老式的维多利亚风格的独栋房子里,我跟我妈的哭声从来都传不到邻居那里去。他一向很狡猾。他打我脑袋的时候从来都不留下印子,事实上,没有衣服遮挡的地方都不会留下印子。他不准我出去玩儿,我也不敢告诉任何人,没人知道他这么残忍。后来我上小学了,因为有时候上体育课需要脱掉衬衫,所以他开始只虐待我的屁股。每次他一打我妈肯定也会打我,用胳膊箍住我的身子,拿对折的皮带使劲儿往我屁股上抽。有时候他也不用皮带,就在早上洗漱之前突然闯进我卧室,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搁在膝盖上挥巴掌。我那时候年纪还小,根本挣不脱,只能任他一下重过一下地狠打,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为止。直到现在我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哪怕我疼得在地上打滚,他也不会就此放过我。
我六岁的时候,这场噩梦以一种更为凄惨的方式结束了。那天正好放假,我妈正在楼上他们的卧室里干活,叫我过去。他从来不准我去他们的卧室。可那会儿是工作时间,我跟我妈都以为他应该在上班,结果他提前回来了。当时吸尘器正在响,我们都没听见他进屋的声音。“他妈的这个野种怎么在这儿?”他立刻暴怒起来,打了我妈一耳光。“给我脱。”说着,一把抽出皮带。
我惊恐万分地缩在妈妈身边,他又伸手给了我妈一耳光。把我拽出来夹在胳膊底下,用皮带有扣的那端死命打我。我妈再也受不了了,扑上来要救我。可是没用的,他一次次把我妈推倒在地上滚出老远。他住手的时候我身后已经被打的青肿淤紫渗出血来,他把我拖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不知道我趴在地上哭了多长时间,只是后来终于意识到整个房子异样的沉静,妈妈再也没来看过我。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爬上楼梯。妈妈半边身子挂在台阶上,一动不动。我跑过去想叫醒她,可她还是不动。我吓坏了,尖叫着跑出去砸邻居的门。“我妈妈怎样都叫不醒”,我嚎啕大哭着,那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闻声都出来了。他们吃惊地看着我,男主人赶紧跑去查看,女主人把我领进屋,用一条大毯子把我包起来抱在怀里拍哄。
后来,我记得的就是一位女警官进来给我验伤,跟我谈话。我啜泣着想要说清楚,可我不记得我都说了些什么。她帮我掖了掖毯子,把我带到警车上。一辆救护车和好多别的车都停在我家门外,我像被蛰了一下不敢抬头去看。我被叫进一个房间里,一个男的给我拍照,进来一个护士帮我穿衣服。她的动作特别温柔,我记得她还哭了。后来她给我扎了一针,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躺在床上,之前那位女警抚着我的头发。
打那之后,我的记忆有一段空白。整整一个月我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我下一段清晰的记忆就是在儿童之家,跟另外三个男孩儿共用一个房间。我不喜欢这样。在学校的操场上,我不得不跟别的孩子在一处,可我只想一个人呆着。我很孤僻,几乎不说话,事实上我的社交技能几乎为零。我总是感到恐惧,尤其不信任任何男人。
我妈妈是独生女,父母早就过逝了。我现在就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而“他”,已经羁押候审。警察几次要跟我做笔录,我只是蜷缩成一团,不肯述说我的经历。那是我永恒的伤痛。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没有我的指控,那个魔鬼只被判了过失杀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