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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天暗地的睡了个饱,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记得昨天我睡下时外头天色微暗, 应该只是傍晚时分,
这麽说我是连续睡了超过十二小时.抱著因为睡得太多而发涨的头, 我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嗯… …不是我的房间, 不是月落谷的房间… …我摇摇晃晃下床走到窗前, 一把拉开了窗帘.还是那片皑皑白雪… …我苦笑了一下,
这里真的是格鲁斯, 恶梦并没有由於太阳的升起而消失.
正发愣的当儿, 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女孩推门进来, 手上捧著丰富的早点.她有点腼腆的对我笑了笑:“我是维多利亚,
负责伺候您的饮食. 领主去开会了, 他要您先用膳.”
我心情很差, 哪有f工夫理她? 摆了摆手, 我说: “搁著行了.”维多利亚把托盘放下站在一旁, 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科菲安萨要你看著我吃完才能走, 是不是?”看她局促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一股怒气慢慢从小腹上升. 起床气加上低血压,
我恶劣的少爷脾气终於发作了.
“好, 你看著哦.”我拿起一壶牛奶, 也不倒进杯子里, 就著壶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牛奶沿著我的嘴角流出来, 维多利亚拿著餐巾,
想过来帮我却又不敢.
我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 猛地将手里还剩一大半牛奶的玻璃壶丢向窗户. 铿啷! 玻璃壶应声而碎, 精美的窗子则裂成蛛网状的图形.
“手滑了.”我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抓起烤的香喷喷的三文治咬了一口, 随手一挥, 价值不菲的盘子立即四分五裂.“哎呀, 又滑了.”
接下来我每一样食物都是只一口就连盘带碗摔到地上, 碗碟摔完後还不过瘾, 我绕著房间转了一圈,
把所有触手可及的昂贵摆设及画作都大肆蹂躏一番. 等我停下来喘息时, 华美但不失品味的房间仿如台风过境, 被弄得面目全非, 一塌糊涂.
“东… 东西不好吃吗?”维多利亚吓得快哭了.我一怔, 她不说我倒没发现, 今天的早餐都是我爱吃的. 看来科菲安萨的确下了不少心思.
我冷哼一声,“东西好吃, 不过时间不对, 地点不对, 人不对!”
“不对?”维多利亚一脸问号.
“唉, 算了.”我拍了拍手, “吃完了, 我要出去逛逛.”
“咦? 现在吗? 等… …等等我… …”维多利亚手忙脚乱的收起餐具, 跟在我身後,在走廊的转角处有四个站岗的卫兵, 他们向我行了个礼,
可是不放我通过.
“干嘛? 当我是犯人吗?”我恶行恶状指著一帮人的鼻子骂道.“连走一走也不许, 我闷出病来你们负责?”可怜的卫兵面面相觑,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维多利亚忙屏退他们.
“领主说您可以在这附近散散步. 庭子中央有个院子… …”
我没有管她, 迳自在迷宫般的宏伟建筑里溜哒了一会儿, 不久就感到乏味. 科菲安萨显然律下甚严, 四周值勤的卫兵个个一扳一眼, 面无表情,
不管我怎麽逗他们都没反应, 和我家里的那些完全不同, 一点都不好玩.
突然, 我的目光定格在僻静角落的一扇门上. 那里没有卫兵, 门上还落了锁.我刚挪动脚步便马上被维多利亚拉住了.
“那是禁地, 领主规定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她拼命摇头加重语气阻止.
我的座右铭是: 规矩是用来破坏的. 念头一转, 我已有了主意.
“好啦, 不进去就是了.”我假意往她说的院子走去.“帮我拿一杯热牛奶来好麽? 我有点口渴.”
“您到院子里等我, 不要乱跑哦.”她不放心的叮嘱, 频频回头.
我朝她挥挥手, 继续踱往院子的方向. 待确定脱离了她的视线范围, 我立即返回原地. 摊开手心, 我狡狯的一笑. 在她走开时,
我悄悄的偷了她的发夹.这项用发夹开锁的技术, 是奥利亚的养父亲自传授的, 他在当侍卫长以前是名满西达的神偷.
我蹲低身体, 将扳直的发夹伸入小孔里. 耐心的试了几次後, 我总算听到了弹簧松动的声音.
“耶, 我真行!”我大喜除下门锁, 轻轻打开了房门.
这是… …女人的房间嘛… …我纳闷的左瞧瞧, 右摸摸. 虽然很久没有打扫了, 不过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必然有很好的出身和教养.
科菲安萨为什麽要把这里锁起来? 满腹疑团站到大床前面, 我抬头望向对面墙壁上的一幅巨型画作. 拉开遮盖油画的布幔,
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子赫然跃入眼帘.
画中人美艳绝伦, 漆黑的长发和深邃的黑色双眼为她的丽颜增添几许神秘感. 要不是她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是如此的森冷,
我甚至会认为她比西达公认的第一美女爱丝冉莎更漂亮.
她是谁? 我目不转睛的看著画里的人, 心里不明所以的冒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环视房间西周摆满的大小画像, 暗忖这个女人八成是自恋狂. 拿起桌上的水晶画框, 吹掉上头的灰尘, 我正要仔细研究画家的画工,
一个声音陡然在我背後向起.
“你是怎麽进来的?”手一颤, 画框落地摔了个粉碎. 这次我可不是有意的.转过身, 我看到怒气冲冲的科菲安萨和捧著牛奶苦著脸的维多利亚.
“领主, 他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小丫头居然帮我说话.
“闭嘴! 等一下我再找你算账.”科菲安萨大步走过来, 粗暴的抓住我的手腕.“出去!”
“什麽嘛! 那麽宝贝的话就不要只上一层锁, 而且还是那麽普通的锁!”我大声吼回去. 想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大呼小叫, 我的脾气也上来了.
“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像你这样, 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科菲安萨的手一用力, 我不由自主松开握紧的拳头, 发夹 “啪”的掉了下来.
“啊! 我的… …”维多利亚捂住了嘴.
“原来你还有这一招.”科菲安萨瞬间敛起暴怒的神色, 用冷冽到极点的语调说道:“维维, 除了擅闯禁地, 听说你还做了很多让人伤脑筋的事.”
“你管不著!”我挑衅的仰起头. 有什麽了不起, 有种就杀了我啊!
“尽管试一试, 看我管不管得著!”科菲安萨大概澈底的被激怒了, 他声音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在我还不晓得发生什麽事之前, 视野忽地一百八十度的倒转过来. 科菲安萨将我扛到肩上, 一手环紧了我的腰. 这个姿势令我的胃部受到压迫,
难受得不得了.
“喂… …放我下来!”我气急败坏的大叫.科菲安萨无视我的咒骂和拳打脚踢, 一路把我如同货物似的扛进了一个房间. 他先在床上坐好,
然後把我从他的肩膀移到他的大腿上.
“你要怎麽样?”我勉力转过头, 恶狠狠的问. 所谓输人不输阵, 即使我现在的确有点慌了, 可我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维维, 我可以疼你宠你, 不过我不打算纵容你.”科菲安萨按住我, 不让我乱动.“今天我就代你父亲好好管教你.”
“你凭什麽… …啊!”话没说完, 臀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得咬紧嘴唇才能不发出丢人的尖叫.
“这十下是惩罚你随意浪费粮食. 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农民的心血?”科菲安萨一掌接一掌拍击在我的屁股, 他的手劲奇大, 十下过後,
我相信自己那里的皮肤全都红了.
“这十下是罚你乱发脾气. 你知不知道下人要花多少时间去整理被你弄乱的地方?”打人的恶棍满嘴大道理, 二十下毫不留情的打下来,
我觉得屁股好像开花了.
“另外这二十下, 是罚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随便进入那个房间.”这下子, 我实在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疼痛尚在其次,
被人像对待小孩一样抓著打屁股这个委屈啊, 才是最打击我的屈辱!
我的鬼哭狼嚎一点也没有影向科菲安萨处罚我的决心, 最後二十下刑法结束时, 我的嗓子也哭哑了. 我很肯定现在我的後面一定惨不忍赌,
皮开肉绽.
科菲安萨放我到床上趴好, 我咬著枕头, 哭得唏哩哗啦, 只觉这辈子没这样伤心过. 连他对我用强时, 我都没有哭得这麽窝囊.
“我下手不至於那麽重吧.”科菲安萨冷冷的声音里带著些许的不确定. “我看看… …”
“不要你管!”我挣开他的手, 气到不行说出来的话已偏离了正常的思考逻辑.“你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打我, 我讨厌你, 讨厌你!”
“什麽女人?”他一愣.
“少装蒜!”我拿枕头丢他.“滚!”
“这里是我的房间!”他也火了.
“哦, 真抱歉, 那我出去好了.”我冷笑两声, 想要装得酷一点, 不过脸上挂著眼泪鼻涕的模样根本没有什麽说服力. 我忍著痛下床,
双脚哆嗦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
“小心… …”科菲安萨及时扶住了我, 在我挣扎以前轻轻将我推回了床上.他的表情有些懊恼, 有些无奈,
更多的是一种生气但又拿我没辄的尴尬.
“你留下, 我出去.”嘟囔了两句, 他施施然带上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