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旧文节选,再看,觉得不错,再发!
1974
这是深秋时分的一个周末。青龙城的天气在昏暗了一些时日之后突然变得晴朗起来,阳光娇柔地洒在地上,给人明快清新的感觉。白树仁向来喜欢这样的天气,每逢这时,他心情就特别爽,常邀约上几个茶友去露天坝的茶园泡上浓茶,一边饮一边狂轰滥叫砍上几盘象棋。可今天,他莫得这个心情,从起床到现在,他哪也没去,就呆在家里半步也没离开。
就在昨天,他刚下班回家的路上,碰上居委会主任,她通知他,街道办事处给他家下了1个知青名额。这消息于他而言无疑是个霉号。前段时间,他好不容易才与供电局领导谈妥了,等二女儿白艳玲明年高中毕业后就去那里上班。这知青名额一下,且不说女儿去供电局上班的事泡汤,就连女儿毕业后想正常找份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了。
有了这么件事缠身,白树仁哪还有啥子心思享受什么阳光?吃过午饭,他就把自己关在昏暗的屋子里,躺在马架子上,闭着双目,苦思冥想应对办法。他横了心,无论怎样,绝不让女儿去受那份又苦又累又危险的罪。
白树仁没出门不要紧,可苦了他的老婆崔梦丹和女儿白艳玲。崔梦丹想回趟娘家,而白艳玲已和同学约好下午逛公园。可他一呆在家里,两女哪还敢轻举妄动呢?
崔梦丹和白艳玲那长相均属美女级。尤其是崔梦丹,前年才嫁到白家,虽说去年给白家添了个女儿,可毕竟才20岁,脸部及身段仍保持得非常好,不知情的人见过之后大都会误以为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嘛。婆娘、女儿漂亮了,做男人的当然自豪自得,可另一方面,女人的漂亮又会招来不少的麻烦,让人放心不下。于是,白树仁对她们管教极严,不会轻易让她们出门单飞的。
母女俩不知有知青名额这回事,白树仁没告诉她们,他在找到对策之前不打算让她们知道而背承包袱,担惊受怕。不过,她们都觉察到了当家的今天有些不高兴,但谁也没敢去问原因。两人心里都有些紧张,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声了。一边收拾,一边小声聊着。
“妈妈,奇怪呢,天气这么好,爸爸咋没去喝茶呢?是不是病了呀?”白艳玲对着只比自己长四岁的后妈问。
“死女子,瞎说,爸爸好好端端的,咋会生病呢?”
“那爸爸咋没出去呢?以往这样的好天气,他老早就出门了,不到太阳落山是不会归屋的。”
“爸爸准是不想出去嘛,不一定天气好了就要出门。”崔梦丹说。
“反正,我觉得爸爸今天没对,会不会啥心事啊?”
“不晓得。”
“平常吃饭,爸爸都好有精神哟,不是训斥这个就是训斥那个。就算不训人,也要摆一通龙门阵。可今天,你看到的,爸爸连话都懒得说几句,吃完了,腔不开气不出就去了卧室。”
“这倒也是,等会儿收拾完了我去问问。”崔梦丹说。
“看来我们今天可得小心点,一不留神,要碰到了爸爸哪股神经不对了,可没我们的好果子吃哟,嘻嘻。”
崔梦丹点点头:“这倒是真的哟。爸爸这一段时间都没发脾气了,要真发起脾气来,不得了呢,非打烂屁股几天爬不起床不可,”
“就是就是。”白艳玲表示赞同。
珠不知,这人越是谨小慎微越易出乱子。白艳玲把洗好的碗递给了崔梦丹,崔梦丹接过来往橱柜上摆放时,一不小心,手一滑,“咣当”一声,碗摔在地上拌烂了,母女俩顿时大惊失色。
卧室里,白树仁已想了若干方法,经过推算,都走不通。正气恼之极,听到厨房传来的清脆之声,自然明白发生了何事,心里窝着的火一下有了去处,他一声大吼:“哪个?滚过来!”
白树仁严厉的声音传进了母女俩的耳里,令两人不寒而粟,心惊肉跳。但很快,白艳玲便准备替崔梦丹揽责了。她擦了手就要过去,可崔梦丹已解了围裙向卧室走去了。白艳玲看着崔梦丹走到卧室的门口就停下双脚没有进去,心中暗想:“妈妈一定是怕了。不过,这可以理解,这屋里的女人谁没有领教过爸爸的惩罚手段呢?有谁不怕呀?”
崔梦丹知道这顿打是跑不脱的,从18岁进了白家直到现在,短短两年,丈夫处理此类事情的一贯手法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要让错者在痛中思痛中记住自个儿的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现乖巧一点,期盼丈夫能心慈一点,手软一些,而她的屁股也就少受一些罪。于是,她并拢双腿,站直之后,又落下双膝,跪在了门口。
这一举动,白艳玲尽收眼中,令她心动不已。她本来还在为崔梦丹担心着,可看到她直挺挺的跪姿后,她的感觉全然改变,心中竟会产生了一丝嫉妒和羡慕,恨不得跪在那里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