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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爱琴海上风平浪静,只有淡淡的几许烟波。晨曦的阳光照耀着秀美的伯罗奔尼萨半岛。就在这片古老而智慧的土地上,人类开始了辉煌与苦难并存的旅程。
阿卡琉斯走出房门,在农庄里漫步而行。一队队的奴隶时不时地从身边经过,他们穿着白色的长裤,赤裸着上身,正在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
微风吹拂着他栗色的长发,雪白的长袍飘然而起,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俊彦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情。一次艰苦的战役刚刚结束,他的肩膀上中了一箭,还没有完全康复。
连年不断的侵略战争让希腊人获得了巨大的财富。他们在联军主帅阿伽门农的带领下,东征西讨,无坚不摧,带回了一船又一船的金银珠宝和男女奴隶。
阿卡琉斯看着那些忙碌的奴隶,默默地出神,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浮现出难言的惆怅。无休无止的硝烟何时才能终结?爱琴海何时才能远离血腥的杀戮?
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打断了他的遐思。循声望去,原来是工头雷诺斯正在给新来的奴隶烙上家徽。根据城邦的法令,每位公民都必须在自家奴隶的臀部上烙一个家徽,证明这是他的私有财产,就像对待骡马和耕牛那样。如此一来,逃跑的奴隶很容易就能被捉住,而且,因为奴隶引发的纠纷也会少很多。
七、八个奴隶站成一排,他们都是上次战役的战利品。雷诺斯的两个助手把其中一个奴隶按倒在一条长形的木凳上,又将他的手脚牢牢捆好。奴隶不停地挣扎着,仿佛还在哀求,但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雷诺斯一手拿着烧红的烙铁,一手娴熟地扯下他的裤子,然后将烙铁放了上去。
又是一声惨叫。阿卡琉斯不忍再看,慢慢转过头,目光突然停留在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身上。褴褛的衣衫和满面的污垢遮不住他精致的曲线和清秀的容颜。然而,真正让阿卡琉斯感到惊异的是男孩脸上那视死如归的镇定。他不是不害怕,他是不想让自己在恐惧面前丧失尊严,阿卡琉斯心想,一个孩子,竟然如此从容,如此骄傲,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既然这么骄傲,为什么不自杀,而允许自己沦为奴隶呢?
阿卡琉斯忍不住走上前去,为了不打扰雷诺斯的工作,他停在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默默地打量着那个与众不同的男孩。
这时,雷诺斯朝男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过去。阿卡琉斯清楚地看见男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过去,趴在凳子上。不过,优雅的步伐却难以掩饰他沉重的心情。雷诺斯照例命人捆住他的手脚,然后扯掉他的裤子。男孩白皙窄翘的臀部顿时暴露出来,他稍微动动身子,绷紧了双腿。雷诺斯把烙铁在炉火上烧了烧,朝男孩走过去。
“等等!”就在烙铁即将触及男孩皮肤的一瞬间,阿卡琉斯的话脱口而出。
雷诺斯停住手,抬起头,看见是阿卡琉斯来了,便鞠了一躬,笑问道:“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伤势好些了么?” 他和阿卡琉斯一样,都是二十岁,在他家里工作已经整整三年了,把农庄管理得井井有条。
说话间,阿卡琉斯已经走到他身边。“好多了。睡不着,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雷诺斯见他只是随便看看,便又拿起了烙铁。
“呃……”阿卡琉斯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雷诺斯随口问着,重新站在男孩身边,扬起手中的烙铁。
阿卡琉斯看见男孩再度紧张起来,他仿佛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尽力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没什么。这个孩子,还这么小,就算了吧。”他可不想让雷诺斯察觉到自己微妙的感情。
雷诺斯笑了,然后用大人对孩子说话的语气对阿卡琉斯说道:“这怎么行?治安官会来检查的。虽然您是希腊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可是城邦的法律并不会因此就对您网开一面啊!”
这个问题确实把阿卡琉斯给难住了。不错,治安官久不久就会来检查,所有的奴隶都不会漏掉。他低着头,想了几秒钟,然后对雷诺斯说:“这样吧,就让他做我的贴身仆人吧!治安官老帕克是我的朋友,他从不检查我的贴身仆人。”
雷诺斯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您的贴身仆人都是要经过严格训练的,他怎么能胜任的了?”
“没关系。我会慢慢教他的。反正我最近闲的很。”
“可是……”雷诺斯试图继续分辩。
阿卡琉斯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好了,雷诺斯,别这么紧张,就按我说的做吧!”
雷诺斯无奈地摇摇头,命人把男孩放下来。
男孩被带到阿卡琉斯面前。他们刚才的一番谈话,他无疑全都听见了。他抬头望着阿卡琉斯,清澈的眼睛里荡漾着几分羞怯的谢意。
“还不快谢谢你仁慈的主人!”雷诺斯推推男孩,不情愿地吩咐道。
男孩粉红色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但终于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阿卡琉斯挥挥手。“算了。雷诺斯,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说罢转向男孩,淡淡地命令道:“你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然无语地走回房子。阿卡琉斯命人带着男孩去沐浴更衣,然后独自坐在客厅里,倒了一杯松子酒,慢慢地喝着。
不大工夫,门上轻轻地响了三声。
“进来!”阿卡琉斯放下酒杯,朝门口望去。
男孩穿着一身白色的仆人服装走进来。他低着头,走到阿卡琉斯面前,金黄色的秀发垂落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