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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午后的街道上,懒洋洋的,狗趴在门前吐着长长的舌头,行人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为了躲避晒得脑袋生烟的骄阳而尽量选择在房子的阴影里行进。这一间间的平顶矛草土屋排满了街道两旁,大多数房子只有一个方形的小窗口和两扇薄薄的门板,有的甚至没有窗框和门框。这些东倒西歪的寒酸土屋像两群受惊的绵羊,把烂泥铺就的街道挤得像一条蛇一样弯弯曲曲的。在小小的院落里,有许多光着身子露出黝黑皮肤的小孩子在烂泥中嬉戏,而母亲则一转动着纺车一边大声喝斥着自己的子女。
街道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打破了午后的安静,一群年约十一二岁的孩子从街道尽头一路的跑过来,一下子让整条街变得格外的喧闹。
孩子们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纷纷打着招呼道别。
“杰尼,回见!”
“再见,凯琪!希望你明天早上起得了床……”
金发的男孩笑嘻嘻地说着,并侧身躲过女孩丢过来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孩子们各自回家后,几乎从所有的土屋里都传出了他们母亲的叫骂:“你还知道回来!”“疯了一个早上不用干活是不是!?”并拌着阵阵巴掌或木棍落在肉上的声响和孩子们或高或低的哭喊和求饶。
十二岁的小女孩凯琪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往街道的另一头走,心里希望这阵吵嚷不要传到自己的家里去。
她身穿一件短至膝盖上方的粉红色连衣裙,那是用她去世的妈妈的一件旧套头衫改成的,对于一个开始长个子的姑娘来说实在太短了点儿;女孩长得挺瘦的,两条小腿洁白修长,光光的小脚丫踩在脏兮兮的泥浆里;她的头发只及肩头,丝丝纷飞呈火焰银白色,那是为了和男孩子打架时不被对方抓住而自己有小刀绞短的,一张清甜的小脸蛋虽然有些脏,但美得让人头晕目眩,那双香槟浅灰色的大眼睛带着调皮和反叛的味道。
凯琪拐进了一条窄点的巷道,在一间敞开着大门的土屋前面停下,这间屋子只有一个四方形的窗洞,连窗板都没有。奶奶没有像平时一样在房子前的阴影里纺线,一定是在午睡……这样就好,等她睡醒,发发火事情也就过去了。自己大清早的就跑出去玩,没在家里帮忙,的确有点不应该。
小姑娘探头探脑地迈进屋子里,里边只有一个用石灰粉刷的雪白的房间,一幅绣着小碎花的亚麻布帘把房间隔成两半,一张粗笨的木头床、几张没有靠背的板凳和一个放衣服的小木箱――同时也当桌子用――就是全部家具。在屋子另一角,摆着一盘磨面的石磨和一个半人高的小碗橱,以及奶奶的手摇纺车。
木床上空空如也,凯琪不禁感到了一阵不安。“奶奶?”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凯琪越发觉得不对劲,于是又往床边走了几步。
突然,一根木棍从门后面的阴影里伸出,狠狠地往凯琪的膝盖后方敲了下去,小女孩“哎呦”一声,双膝一软扑倒在地。这时候,一个老太婆从门后面冲了出来,她一头花白散乱的头发几乎盖住了眼睛,鼻子长得出奇,看上去都快要和向上翘起的尖下巴碰到一起了。
老太婆冲上去一把掀起了凯琪的裙子,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赤裸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打着,左一棍右一棍地打,打得女孩哇哇大叫。
“奶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闭嘴!你这个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奶奶手中的木棍还在往凯琪的小光屁股上招呼着,打得她号叫不断,尽管女孩试图用手去遮挡,但奶奶的棍子总能找到精确的落点,不一会儿,女孩的屁股便泛起了浅浅的红色。
打了约摸二十多下,奶奶终于感到力不从心了,便丢下木棍,气喘吁吁地走到床边坐下休息,凯琪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放下裙子盖住屁股,小手在上面轻轻地揉着。
“奶奶……”凯琪眼圈红红的,怯怯地叫唤道。
奶奶瞪了她一眼:“少装了……我这把老骨头打你那几下,根本就不痛不痒的!今晚等你哥哥从矿上回来,我让他来教训你……”
“哇!奶奶千万不要!”凯琪苦着脸跳起来,“哥哥不把我打得三天下不了床才怪呢!要是这样,谁来给奶奶磨面粉,谁来帮奶奶纺棉线呢?”
奶奶没好气地看着孙女说:“嗬,还记得自己该干的活啊?那你还一大早跑到外面玩得疯了一样,丢下我老太婆一个人在家,手不灵脚不便的……”
凯琪连忙跑到床边,在奶奶身边坐下,小手熟练地在奶奶肩头抓捏起来。奶奶斜眼瞄着她殷勤的举动道:“看,不是没打疼吗?要是你的屁股真肿了,这会儿还坐得了?”
“那是因为奶奶心疼凯琪嘛!哪像臭哥哥……凯琪的屁股又不是矿井里的石头,犯得着用吃奶的气力打么……”
“你呀你,”奶奶点着凯琪的小鼻子,“那也不能怪你哥哥,你父母死得早,他年纪轻轻的就要负担起整个家来,没日没夜地在黑矿井里干苦活……要是没有他,我们的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