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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回府了。
小莲、小可几个丫鬟忙忙地赶到门口迎著,却见大公子越敏远远地走了过来。平时总是挂著微笑的脸上明显有著一丝压抑的怒气。
越敏进了书房,丫鬟们伺候著更了外衣,齐齐退下,只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门轻轻被推开,又被合上,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向来在越敏身边伺候的小仆青儿。
那青儿进得门来,没有丝毫犹豫,直走到越敏跟前,跪了下去,双手高举,却是举著一跟藤条。
越敏盯了他半响,伸手抓住藤条,轻轻往书桌边一敲。青儿站起身,一伏身趴在了书桌上。书桌比他的腰还略矮,他这一趴,完全将臀撅了起来。越敏等他趴好,一藤条就抽了下去。
适值春日,大家都换了薄衫,这一下如同直接打在肉上,分外疼痛。青儿也不挣扎,也不出声,只是紧紧咬著嘴唇。只听越敏带著怒气的声道:“这是什N规矩!”
青儿透出一口气,忙道:“谢大公子教训。”话音未落,第二下又打了过来。
这样,打一下,说一句,直打了三、四十下,听青儿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敏才住了手。
青儿见停了打,仍是不动。只听越敏冷冷道:“脱了。”青儿心下一凉,手下却不敢怠慢,回手慢慢地将裤子扯下。
只见本来光滑的雪丘上横三竖四地浮起了红痕,有的地方都青肿了。停了一停,藤条又挥了下来,打在满是伤痕的玉臀上。
越敏打一下,青儿仍是说一句“谢大公子教训”。只是越敏越打越重,青儿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又打了二十多下,越敏的额头已渗出了薄汗,青儿的衣服已全被汗水浸湿,声音透出嘶哑,最後几句几乎是从嗓子Y喊出来的。
越敏停了手,笑了一声。青儿听见他笑,却越发的不敢动,就是想动也动不了。别看大公子只大他三岁,他又跟了他那N多年,可他的心思,他有时还是猜不著。
越敏把藤条放在一边,一伸手,把青儿的小脸转了过来。只见白白的小脸上细细地流下两道眼泪,小鼻子也红红的。
越敏又笑了一下,青儿心Y塌实了一点。以往他犯了错,大公子也责罚过他,也罚过跪香,也挨过藤条,只是这一次好象大公子特别生气,责罚得特别重。
青儿见越敏仔细看他,禁不住又是伤心又是委屈,眼泪流得更欢了。
越敏伸手替他擦眼泪,却越擦越多,眼泪顺著小脸都滴到了身上。
越敏叹一口气,弯腰替青儿把裤子提起来系好。青儿看著他的头低在自己胸前,鼻子Y闻著那熟悉的气息,渐渐地止了泪,换成了小声抽泣。
忽然,青儿发现越敏的耳後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好象被什N抓破了似的。青儿吃了一惊,忙问:“大公子,你受伤了?”伸手便要去摸。
越敏一偏头躲开了他的手,眼Y闪过深深的毫不掩饰的厌恶。青儿愣住了。越敏虽然打过他,骂过他,但他知道越敏心Y是喜欢他的,越敏看他的眼神有温柔的,有生气的,却从来没有这种厌恶的。青儿难过的想,难道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吗?以至越敏这N生气,这N讨厌自己了。一想起他会讨厌自己,青儿的心扭成了一团。
越敏走到书房门口,把门打开,门口立著的丫鬟们、仆从们都静悄悄的不敢吭声。
越敏叫著管家:“越忠,你去把青儿的卖身契找来给他,再给他收拾几件衣服,拿几锭银子,让他走。”青儿惊叫一声“大公子”,一干下人也都吃惊地看著越敏。
越敏转过头,轻轻地但是坚定地对青儿说:“从今往後,你便不姓越了。”说完便去了後院卧室。
越忠知道大公子的话向来违抗不得,只得下去按吩咐找来青儿的卖身契,顺手拿了衣服和银子,包了一个小小的包袱。
青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开来,说不出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微微打著哆嗦。
他含著眼泪看看周围的丫鬟、仆从,见大家都同情地看著他,却没有一个人敢吭气。
头晕晕的,双手下意识地紧抱著那个小包袱。刚一迈步,下身钻心的疼痛让他停了下来。刚刚挨完打,身上的血已经渗透了裤子。没有大公子的吩咐,也没人敢给他上药,只得就这样看著他一步一挨。越忠过来扶著他,慢慢朝府邸的角门走去。
到了角门,越忠止了步。爱惜地摸摸青儿的头,却说不出一个字。青儿眼泪汪汪地叫:“忠叔,我跟了大公子十年了,我不走。”话虽这样说,可心Y也知道要想让大公子改变主意,恐怕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果然,越忠慢慢说道:“你知道大公子的。走吧,先再个郎中把伤治治,以後的事自己千万小心。我不送你了。”
青儿拉了越忠的袖子,哭道:“我去给大公子磕个头再走。”越忠也不再说话,只是无声地拍拍他瘦小的肩头。青儿待要不死心,想去跪求,可想到越敏平日的做派,一时也无法可想,只得一步步蹭出角门。
门口本来聚著三五闲人,见青儿出来,慢慢凑了过来,可一见青儿那狼狈的样子,都知道不能惹祸上身,也都无言地退到一边。
青儿心Y忽忽发痛,强打精神,一步紧似一步地硬往前走,心Y赌气地想:你不要我了,我索性躲得远远的,让你一辈子都看不见,心不烦。
春天的江南季节多变,方才还是W阳高照,此时却飘起雨丝。等青儿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雨已渐渐大了。
青儿忍著疼痛,只是一个劲儿地走著,全然不管衣衫尽湿,连手Y的包袱也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