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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澈这次训练真是郁闷死了,自己一个堂堂跆拳道红黑带两品(注:未成年人的黑带两段),当着所有学长学弟学妹的面被教练声色俱厉训斥一顿、打实战(注:跆拳道的双人对抗,可以说是对打啦,不过穿护甲和头盔,保护得很好的)打得那么没面子不算,居然还被教练给・・・・・・・真是耻辱~
红蓝色的跆拳道专用地毯,2个黑色沙袋静静地挂在墙上,明晃晃的、铺成一面墙的镜子里映照出道馆里安静的学生们。
“韩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叫你踢腿法、做动作的时候喊出来喊出来,你没听见是不是啊!一点都没气势的样子。你已经是红黑带了,明年1月份一过生日满十六岁就是黑带了,总要有点学长的样子给中低级别的学员作个表率嘛!”教练站在道馆中央冲韩澈吼道。他姓章,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本是一张很和气的脸庞,现在因为怒气,线条变得严厉起来。
“・・・・・・”韩澈有些委曲和胆怯;他熟悉的教练都是平常笑嘻嘻的和他比身高、比他大9岁的大哥哥,他又一向安静稳重,何曾见过教练对自己如此恼怒,“我发声了呀・・・”
“声音太小了!发声可以让人精神更振奋,同时可以从气势上压倒对手,你难道不懂吗?!你们第一排有四个人,只有你的声音我听不见。训练的时候,拿出精神来!”章教练又道。
韩澈没有再接话。昨晚看书睡得太晚,今早起来便没精神,微微头痛。他微微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脸色。他何时被教练这样当众训斥过?不要说当众了,就是私下里也没有过,不禁觉得十分难为情。
章教练看到韩澈的表情,也不再说什么,于是进入训练下一个环节。“下面,黑带、红黑带、红带、蓝带的学员,按级别,从高到低一组一组打实战。第一组,靳汐庭和韩澈,去那边穿护甲。”
韩澈和一个黑带的男生走出队列,开始一一穿上头盔、护甲、护腿、护臂和护裆。韩澈挑了套青色的,靳汐庭于是拿了红色的。靳汐庭是个身材不胖不瘦,和韩澈差不多高的男生。他比韩澈大3岁,是韩澈的学长也是好朋友。
“ceng,hong,calu,gile!(韩语:青,红,立正,敬礼!)”章教练作裁判,“shijak!(开始!)”
二人从认识起便是打实战的搭档,互相再熟悉不过了。到了一场三分钟的第一分半钟左右,靳汐庭开始猛烈的进攻,韩澈则向往常一样打算防守反击。可不知为什么,似乎一直处于被动,难道真是气势的问题?突然,靳汐庭不知怎样出腿,一脚后踢正好蹬在韩澈胸口。
“好的!靳汐庭得一分!”章教练道。
虽说穿着护甲,韩澈还是感觉有些胸闷感。所幸靳汐庭停止猛烈进攻。这时,韩澈看到道带被卷进衣服里了,便顺手拉了一下,不料就在这时,被靳汐庭连续横踢中的一个踢中肋骨。
“2比0!”章教练道。“还敢拉衣服。汐庭,下次看到这种情况盯上去狠狠打~~~”
来不及了,3分钟快到了。韩澈想。于是采用虚实相间的战术,3、4叫有实有虚,最后当头一个前跳步腾空下劈。“砰”的一声,中了!
“好的,爆头得2分,2平啊!”章教练计分。
3分钟一下子过去了,最终也只是平局。韩澈心里不免遗憾。
教练的讲评他都没听,只是觉得心里难过,却又不知为什么没有正常发挥水准。突然,韩澈发现教练及学生们都看着自己,觉得很不知所措。
“教练在批评你拉衣服和没气势的事情。”靳汐庭低声提醒道。
“韩澈,趴下。”章教练命令道。
韩澈便用做俯卧撑的姿势趴下了。他以为教练要罚他做俯卧撑。跆拳道训练罚几个俯卧撑很正常。没想到教练拿了一个脚靶。脚靶是训练时学员练踢法的速度与准头时用的,一半包着棉与塑料,柄处则是木头。可教练拿它作什么?
韩澈感觉到教练走近了自己。突然,只听一声闷响,韩澈觉得自己的屁股上像被人烫了一下般火辣辣地疼痛,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教练要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打他的屁股?!感受到别人同情、惊讶、嘲讽、怜悯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被白色的薄薄的道裤包裹的屁股上,真是想死了比较好。
还没回过神来,第二下又重重的抽在韩澈的屁股上,那可是木头啊~~韩澈痛得有些手软,但想到若是不继续撑好挨打一定会被教练说是没毅力,便咬住下唇忍着一下又一下的疼痛。
韩澈感觉整个屁股都麻了,没有知觉,但每挨一下,就会引起整个屁股的疼痛,再慢慢变得没有感觉,这时候又会有一下打下来・・・・・・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韩澈之感觉到屁股上火辣辣地疼痛、周围人复杂的眼神,以及心里不断升腾起的耻辱感。
大概打了三十几下,教练才停手,叫韩澈起来,看一下组实战。韩澈松了口气,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敢走到人群众盘腿坐下。坐下的一瞬间,整个屁股都火烧般的疼痛起来,韩澈不由颤抖了一下,呼痛的声音差一点点就要冲破喉咙,只是顾及面子问题,才硬生生压了下来,只有师兄靳汐庭察觉到了他脸上异样的神色,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背。
剩下的半节课,韩澈几乎不敢动,忍着疼看完了学弟学妹的实战。好不容易下课了,韩澈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停了两三秒钟,等若有若无的余痛过去之后,便规矩地向国旗与教练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