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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个倾国倾城的照片引狼
【开篇】
瑾帝八年,夏末。
“王爷,这是边境市舶使呈上的书信。”管家恭敬地微弓着背,假装没看到两个趴在桌边抄书的小王爷。
“出去吧。”
“是,王爷。”
项瑾逍打开信阅览,两个犯了错的儿子当然是头也不敢抬的,公文这东西在睿王府甚是机密,哪怕只是芝麻粒大的小事他也不愿意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待看清了信上的内容,项瑾逍有些玩味,看来这次的事情有意思了,得让项瑾筠知道才行。
“你们继续抄书,我要进宫一趟,抄完了继续反省,什么时候你们娘气消了什么时候算。”
“是,爹爹。”“爹爹慢走。”
两个小王爷瘪着嘴,低落的表情一模一样,项瑾逍乘了马车去皇宫,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在御花园找到了坐在凉亭里喂鱼的项瑾筠。
“四哥。”
“就知道你会来,坐。”
池子里的锦鲤追逐着食料,一尾尾或红或橙甚是好看,项瑾逍见石桌上有三个茶杯,笑了。
“给月风的?”
“嗯,等他来了一起说。”
风调雨顺了一些年,秦燕和渊国的百姓都富足了不少,两国开通了往西洋的商路,生意做得很是红火。可商路路途遥远,中间要穿过各种山深林密之处,总有些人要起些歹心,打劫马队抢些金银玉石。渊国和秦燕都派了人手抓捕,奈何商路太长实在抓不过来,官兵疲于奔命却没什么实效,着实令尹月风等人头疼不已。
“皇上,王爷。”
尹月风匆匆赶来,裹了满身的花香气,风一吹,颇有些醉人。
“你这是从哪来,弄得这么香?”
“急着过来就抄了御花园里的小径,没想到会沾一身的味儿。”
尹月风说着还闻了闻衣袖,项瑾逍噗地一声笑了。
“你也不怕把四哥熏醉了,他忘了要跟你讲什么。”
“你当朕是你么?没有一点自持。”项瑾筠招呼尹月风坐下,一把鱼食全抖在池子里,又拍了拍手,这才说道:
“前两个月西北马匪猖獗,这些日子突然平静了不少,不知道从哪来的义士,把他们教训得挺惨。”
“义士?”
“对,听那些生意人说是个年轻人,已经几次出手帮他们驱赶马匪,还护送过他们。”
项瑾逍说完,尹月风立刻追问道:“身份呢?是秦燕人还是渊国人?”
“这些他一概不肯说,只知道他击退马匪时会报上姓名,是个假名,叫——”
咻咻两道鞭响,紧随而来的是被掀翻在地的马匪的哀嚎,眉清目秀的青年收了鞭子,一脸轻蔑地看着满地马匪。
“再敢拦路抢劫,小爷把你们的狗腿全部打断!”
有不服气的大汉捂着肋骨,气急败坏地问:“你是什么人!”青年下巴一扬,俨然一副大侠风范:
“风无翼!”
八月末的渊国最是燥热,连骆驼也一只只趴在地上懒得动一动,日头毒辣的天气戚冉君从早到晚连房门都不爱出,可今日沈玄一睁眼却不见了枕边人的身影。披衣起身出门,沈玄终于在庭院里寻到戚冉君的身影,只见他矫健如振翅的鸿雁,一跃至半空中咻地一声抖开长鞭。
一瞬间沈玄就清醒了,这玩意儿抽在身上可一点不比刀斧加身好受。
“早。”
沈玄生硬地扯出个算是微笑的表情,只是嘴角抿得太紧看起来更像是在抽搐罢了。
“这么早起来练功?”
“徒弟要回来了,当师父的不好太懒散。”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师父啊,沈玄沉默地想着。
“今天是…八月二十七?”
“是啊,前些天他说今天回来的。”
“挺好,”沈玄点点头道,“有口福了。”
戚冉君看了沈玄一眼,抬手将鞭子朝沈玄丢了出去,“是,你宫里那些厨子可以打发回家睡觉了。”
李寻菘是戚冉君三年前收的徒弟,今年刚刚十八岁,随杨子臣和项瑾方出去游历了快一年,刚刚返回渊国。算算年纪,戚冉君三十岁整,十二岁的差距算不上父子,但沈玄还是觉得戚冉君待李寻菘像亲儿子一样。戚冉君不是什么古板的人,李寻菘也整天嘻嘻哈哈的样子,要不是看过李寻菘跟戚冉君习武的样子,沈玄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严师出高徒”这句话的。
沈玄接住了鞭子理整齐,没再说什么,他平时断不肯让戚冉君下厨,但李寻菘就不一样了。李寻菘好撒泼耍赖,动不动嚷着吃不到戚冉君亲手准备的饭菜就生而无望,戚冉君也乐意惯着他,煎炒烹炸变着花样儿给他做来吃。李寻菘这一遭远游,戚冉君嘴上不说,心里对这个爱徒还是惦记得紧,肯定少不了好饭好菜伺候起来。沈玄当然乐得沾光,谁让他就是舍不得戚冉君那双手搅和淘米洗菜的凉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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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翼?”尹月风咀嚼着这个名字,没从字面上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啊?”
“秦燕话当然没有,因为他这个名字是渊国话。”项瑾逍精通渊国官话,自然懂得其中含义,“只是读出来很像风无翼这三个字而已,所以猜不出意思。”
“渊国话?他是渊国人?这三个字什么意思?”
尹月风忙着追问,项瑾筠只顾喝他的茶,还是项瑾逍故意抿茶,不紧不慢地回答:“译成咱们的话,大概是‘行侠仗义的雏鹰’吧。”
“…这什么名字,好奇怪。”尹月风看了项瑾筠一眼,“该不会是顺口胡诌了一个…”
项瑾筠却摇了摇头,“不会,如果是渊国人,可不会随便把鹰拿出来说,他们信仰神鹰,就像天下只有朕才能自称真龙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