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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过了晌午之后天气便稍稍的凉了下来。风吹在脸上也是阵阵清爽,让人精神一振。
在河北常山郡的一条官道上,一匹白马正散开四蹄用力奔跑着。此马浑身雪白,一根杂毛也没有,端的神骏不凡。马背上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是一身白衣,打扮的极为整齐利落。不过看他衣服上面不起眼处打着几个补丁,布料也洗的有些旧了,可知这个少年家境想必不是太好。
那少年跑的一会儿,忽的停了下来,朝前方望了望,拍拍胯下白马,亲昵的说道:“踏雪,前面便是赵家庄了,我有几年没有回来,不知道大哥和小妹过的如何。当初你还是大哥接生下来的呢,如今倒是长的这般大了,大哥见了一定欢喜。踏雪,你且再加把劲,到了家里我定喂你一顿饱的!”
那马颇通人性,听了主人如此说,转头蹭蹭他的腿,长嘶一声,又极力奔跑起来,直奔那赵家庄而去。
待到进了庄子,看看近在眼前的自家熟悉的房屋,那少年面现激动之色,不待进屋便高声喊道:“大哥,小妹!我回来了!”
“哗啦”一声,一间低矮的房屋的门被人急速的打开,同时一个人快步走出来,欢喜的叫道:“可是云弟回来了?大哥真是想死你了!”
那个被称为“云弟”的正是那少年。他便是这个赵家庄的人,姓赵名云,家中父母早亡,只剩下了一个哥哥赵风还有一个妹妹末儿。兄妹三人从小相依为命,感情甚笃。这赵云从小便喜好武艺,常在家中舞枪弄棒。十岁那年,碰巧被在临进县隐居的当世枪法大家童渊看到,喜他天赋非常,又肯努力,因此上收徒为徒,带在身边。他平日里就和师傅住在一起,如今眼看着离家也有六年,便想着回来看看哥哥小妹。
赵云见了自家大哥,跳下马来几步抢到跟前,下拜道:“大哥一向可好?小弟离家多年,如今终于能回来看望大哥了!”
赵风看见自己弟弟回来,自然也是高兴,拉起他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么些年不见,云弟倒是真的长大了,也结实了。看来童老师傅果然对你不薄啊!大哥也就放心了。”
赵风当初对童渊带走自己弟弟一事一直有些不满,不过如今看到赵云这般模样,也算安了些心。
赵云和哥哥寒暄了两句,忽的发现自己来了多时,还不见小妹出来,便奇怪的问道:“大哥,小妹哪里去了?怎的见了我回来也不过来相见,难道是气我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吗?”
赵风笑道:“那个丫头,整日价在外面玩耍,这个时侯恐怕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你要去找她,便往村东去,她今日说了从那里抓野兔呢!”
“呵呵,好,如此我便去寻小妹。踏雪就麻烦大哥照顾一下了!”赵云笑着,将踏雪的缰绳交到赵风手里,自往村东而去。
他刚走过三家住户,离着村东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便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吵嚷之声。仔细一听,竟然是自己妹妹不知道为了何事和人争吵了起来,只隐约听见“明明是我的……”“你抢了我东西……”之类的言语。
赵云听见自己妹妹声音,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只见村东草丛之中围着好些孩子,中间的正是他的小妹赵末儿,还有一个看起来好像富家子弟的小男孩。
赵云几步上去,分开众多孩子,叫道:“末儿!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赵末儿一回头,看见是自己二哥,顿时眼圈一红,扑到赵云怀里哭道:“二哥,他抢了我的兔子,还不承认!”一边哭,一边用手指着那个富家子弟道。
原来赵末儿今日果然从草丛里捉到一只野兔,想着大哥说今日二哥可能回来,便打算送给二哥当做礼物。没想到却让一起抓兔子的村长的儿子看到,夺了过去。这村长家和县令有些交情,家里钱财又多,因此上在村里很是蛮横。他家只着一个男儿,也惯得无法无天。平日里就对村中孩子多有欺负,不过家家怕他家权势,也就忍着了事。
赵云离家这些年,于这些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又兼着和师傅学了一身武艺,更加不把什么村长放在眼里。看自己妹妹哭的可怜,心头火气,对着那小孩一瞪眼,吼道:“你好大胆子,敢欺负我妹妹!还不快把兔子还来,否则看我如何教训你!”
那小男孩看他凶恶,本来有些害怕,可是想到自己父亲本事,又很不屑的道:“抢了便是抢了,你能把我如何?惹了我,我父亲定要去县太爷那里告你!”
这下可将赵云惹火了。他上前抢过野兔,塞到小妹怀里,又回头将那个仗势欺人的家伙一顿好打!只打的他哭爹叫娘的往家跑,找他爹爹去了。赵末儿见自己哥哥如此威风,也破涕为笑,在一众小伙伴面前极为得意。
可是谁曾想,这件小事,竟生生的惹出场祸事来!
第二天一早,赵云本想着今日和大哥去城里添置些东西,再给小妹买些布料做衣服,因此上他早早起来,在院里练了一趟功夫,又喂了喂踏雪。待到大哥和小妹都起了,便打算出门的。
没想到这个时侯,就听见门前一阵骚乱,有人大声呼喝道:“开门开门!衙门里办差,耽搁了当心性命!”一边说,还一边将大门拍的震天响。
赵风看看自己弟弟妹妹,强忍住心中惊惧,将大门打开。还不等他询问,便冲进来了五六个衙役,个个面色凶恶,手中拿着锁链大刀。到了院子里,四下一扫,再在他们兄妹三人身上一打量,便不由分说,上去就要将赵云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