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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season 1 THOR&LOKI
1
经历了战争的阿斯加德满目疮痍，比起王后的故去，这显得无足轻重了。
阿斯加德人是真心爱戴着他们的王后，毕竟在近万年的统治里，几乎每个人都承受过王后的恩惠。
几乎每一个阿斯加德人都把王后视为自己的母亲，每一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他们竭尽心力为王后的葬礼做准备，希望能够尽量好的送他们的王后最后一程。
王后的儿子，奥丁之子，雷神托尔感受到的痛苦远远超过他的子民。这不难理解，阿斯加德人都是重感情的，更何况，那是他的慈母，孕育他、教养他，在他被流放的时候坚信他会回来，从未怀疑过他是个好孩子。
她不仅是他的母亲，更是他的导师、他的朋友。
所以，托尔的悲痛是痛彻心扉深入骨髓的。
雷神的好朋友、阿斯加德三勇士和托尔一样悲痛，但是西芙注意到，托尔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总是无意识的左右看看，似乎在寻觅什么。
其实西芙知道他在找什么。
这种时候，托尔寻找的必然是洛基，毕竟，一千多年来，他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一起战斗，不管洛基做了什么，托尔的内心总是对洛基有所期待的，尤其是这种时候。
失去了妈妈的时候。
是的，王后也是洛基的妈妈。
西芙试图安慰托尔，托尔却笑得像个大金毛一样：“不用费心，我很好。”
西芙发誓她宁愿看托尔像以前一样鲁莽得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也不一样看到此刻托尔脸上那让人心碎的笑容。
托尔笑着拍拍女战士的肩膀，把自己再次投入到无尽的忙碌中――奥丁几乎被丧妻之痛击垮了，阿斯加德需要一个领袖。
这一天，轮到西芙巡视，当经过监狱的时候，她在关押洛基的监室前停住了脚步。
洛基在看书。一页接一页的看，没有向外看一眼。
守卫告诉西芙，书都是王后生前送来的，以前洛基从来都不碰，自从得知王后的死讯，洛基就持续看书，不吃不喝，也不睡。
西芙觉得自己对洛基的厌恶似乎应该减轻那么一点点。
结束巡视，西芙向托尔汇报：为了防止王后下葬时，内防空虚，罪犯们有异常举动，建议托尔亲自去巡视一遍监狱。
三勇士不约而同地看着西芙，三脸不赞同。西芙毫不退让地怒视着三勇士――你知道，一个人同时怒视三个人，总是有点难度的。
托尔看起来不在意地说：“我会去看一眼的。”
西芙成功地用目光阻止了三勇士开口。
2
夜深人静，连精力无处发泄的囚犯们都东倒西歪的进入了梦乡，只有洛基还在一页一页地翻着书。
尽责的守卫看到托尔时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回禀说监狱一切正常。
托尔和气地笑了笑，向守卫的尽职表示了感谢和嘉许。
守卫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这可是托尔的夸奖啊！连三勇士都没得到过几次！
托尔请守卫先去别的地方，守卫向托尔投去崇敬又同情的目光，退下了。
洛基依然在看书。托尔静静地站着，没有说一个字。
洛基突然加快了翻书的速度，他翻完了一本书所有的书页，很随意地把书往桌上一丢，嘴角挑起一个弧度：“现在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炫耀时刻吗？阿斯加德未来的王？”
托尔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抓了一把。
洛基潇洒地站起来，和托尔对视：“哥哥？哦，不，陛下？虽然奥丁还在世，但是被称为陛下，你很爽吧？嗯？”
洛基没有等到托尔的回答。
洛基骄矜地扭扭脖子：“或者，你是觉得缺少了我跪在你面前祝贺你登上王座，所以不过瘾？但是又不想放我出去，所以现在过来，好让我奉上祝贺？”
托尔还是一言不发。
洛基渐渐地有些不自在了。正当他以为托尔就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托尔开口了：“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弟弟。葬礼在明天。”
洛基的眼睛猛地张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来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哦吼，看我们的新国王是多么宽容仁慈，他甚至要赦免他父亲下令判处终身监禁的罪犯了！”
托尔的身形依然不动：“不，我并没有要赦免你。那是父亲的旨意，我不会违抗。我是为了母亲来的，我的母亲或者我们的母亲――这取决于你的想法。”
洛基不笑了。
托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么，你要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你这个机会吗？洛基？”
洛基愤恨地看着托尔。托尔不为所动。
洛基终于相信托尔这次是来真的了，他忍不住喃喃咒骂了起来。
托尔抖了一下披风，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洛基绝望地大喊：“是的，我会！你这个混蛋！”
托尔停住脚步，回头，看见洛基跪在地上，愤懑地盯着自己。
托尔给了洛基一个微笑：“哪怕只是个幻影也足够使我感觉到安慰了，弟弟。”
洛基咒骂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进来看看？”
托尔闪身进了囚禁洛基的监室，如果洛基的目光有实质的话，托尔相信自己早就给洛基盯出洞了。
托尔站在洛基面前，洛基伸手托起托尔披风的一角，又放开了。
是实体，不是幻影。
3
托尔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逼洛基下跪。如果早知道他这样迫切地想要送母亲最后一程，自己就不是这样的态度了。
可是，想到那天母亲那么伤心，托尔又觉得光让洛基跪下已经够便宜他了！
自从洛基被囚禁，奥丁和托尔都没去看过他，只有母亲记挂小儿子，经常给洛基送些书和他爱吃的东西。
每一次看完洛基，母亲的心情都不会好，那次尤甚。听侍女说，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哭，喃喃地说“我是他的妈妈，他是我的儿子，我养大了他。”
从那天起，王后没有再去看望洛基。虽然王后依然雍容和蔼，但是她的眼眸里总是藏着悲伤。
托尔劝母亲不要过于牵挂洛基，说自己会向奥丁求情的。
母亲半是安慰半是伤感，她像托尔小时候那样抚摸着托尔的头发，让托尔不要去找奥丁为洛基求情，但是希望托尔能偶尔去看看洛基。
托尔做了让他后悔的举动――他站起来，说自己还有事要忙，走了。
如果早知道母亲会那么快离世，自己真该听她的话，来看看洛基。
托尔发现自己不仅恨洛基，也恨自己。
但是现在，先处理洛基。
托尔尽量不带感情地表达：“洛基，按照奥丁的命令，你该被囚禁到死。出于对已故王后的抚慰，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去送她最后一程。显然，你抓住了这个机会。”
洛基跪着，沉默不语。
托尔继续：“按照我对你的了解，弟弟，我该给你戴上镣铐枷锁，让三勇士盯着你以免你耍花招。但是，那会让母亲难过。所以，明天没人会盯着你，你身上也不会有丧服以外的东西。有一点我要表达清楚：如果明天你耍花招试图捣乱或者逃跑，我会杀了你。不仅因为你在中庭所犯的罪孽，也因为你亵渎了母亲的葬礼。我是认真的。”
不等洛基说话，托尔离开了。
洛基没有站起来，他盯着刚才托尔站的地方，慢慢地伸出手，摸摸那块地面。
托尔说到做到，果然没有给洛基任何的束缚和监视。
奥丁和阿斯加德的每个人都看到洛基站在托尔的身旁。此刻他们不是王子，他们只是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
当王后的灵船燃烧，托尔的胸脯剧烈起伏起来。妈妈是真的走了。
洛基站在托尔身后，悄悄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托尔的手。
洛基很习惯这个位置。很小的时候，洛基总是试图和托尔并肩站立，努力表现，希望得到奥丁的夸赞。可是奥丁总是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那让他不舒服。
后来俩人长大，托尔勇猛刚强，征战沙场所向披靡，洛基就站在他背后，为他守卫护航。奥丁为此夸赞了他，洛基就记住了：那才是自己被希冀的位置。
奥丁颤颤巍巍的回宫休息去了，三勇士和西芙一起跟着托尔，她们要去商讨为王后复仇。
洛基没有被邀请。以前这样的作战商讨，总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是这次为什么不叫自己一起？难道自己不是刚获得再次承认，认可自己是王后的儿子托尔的弟弟吗？
洛基信步走着，然后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又走回了监室。
洛基苦笑：好吧，如果这是自己该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