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大人、大人!醒醒大人!”一阵剧烈的摇晃,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张麻点儿密布的大丑脸几乎要贴到我鼻子上,把我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推开,自己也“嚯”的坐了起来。“哎哟我的大人呐!您可醒了!”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吓死小的了!”“你、你是谁?”他愣了一下,忙又换上笑脸,“大人,我是老楚――右哨楚炳辉呀!您别忙,慢慢起来;您觉得怎么样?唉!这下摔的可不轻,吓死我了。”
听他一说,我还真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向四周一看,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原来我是躺在一座帐篷里,身边有五、六个穿着古代装束的人,都挎着腰刀,神情专注的看着我。帐篷的门被风吹动,门口还站着手持红缨枪的卫兵,远处隐隐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这是在哪儿啊?!
今天是野外生存训练的第四天。早上,掀掉身上防雨的芭蕉叶,我从用藤蔓编成的简易吊床上爬下来,在树下的水坑里进行了简单洗漱,又把水壶灌满,便起身去寻找“猎物”。七根火柴,四块压缩饼干,一个水壶(600ml饮用水),一小块儿盐,一把匕首,就是我七天的全部生活资源;不过火柴和饼干我还根本都没动――我已经不是刚参军的毛头小子了!别说还有装备,就是赤手空拳过七天,也不是办不到的。
这个岛面积不小,周围至少在五公里以上。植被丰富,但大多是低矮的灌木,能够利用的果实不多,但却给我意外的找到几株果实累累的野芭蕉,不能不说实在是运气好到出奇。这里人迹罕至,所以经常有海鸟在这里歇脚。空投后的第二天,我就用树皮做了个抛石器,成功的猎获了两只海鸟。今天运气也不错,才搜索了不一会儿,就给我捕到一只一揸多长的蜥蜴!我非常高兴,仔细的剥除内脏后,一边继续搜索,一边就着清新的海风,美美的享用了这顿早餐。可惜现在是夏天,已经过了海鸟的繁殖期。否则,这岛上的鸟蛋就应该足够我吃的了。
在东南面一处缓坡上,我发现了一个洞口。根据经验,这应该是啮齿类动物的巢穴。我连忙挖了一段树根,顺着洞口,轻轻的向里面掘进。慢慢的,里面的空间变大了。我一阵狂喜――这说明,马上就是“主穴”了!兴奋之下,我丢掉树根,徒手作业。突然,一道黑线蹿出来,照我的手背就是一口。事起仓促之间,我本能的顺手一拿,捋着蛇尾一抖,随后向地上一摔,才低头去察看伤口,心猛的一沉。
两个细小圆孔印在右手背的食、中二指后面,而且伤口渐渐的由疼转麻――毒蛇!一念及此,我连忙又把死蛇踩了两脚,就开始从伤口往外挤血。麻痒慢慢的向手臂蔓延,渐有加重的趋势,而且也开始感觉头晕。“不好!”我心知不妙,只好摸出了那个在紧急状态下才能使用的呼叫器…
“您觉得好些没有?”丑脸关切的问。“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我心里暗暗的想。不过从他们的态度分析,我似乎应该还是个头头儿。于是我决定将计就计,“我怎么了?”丑脸马上又凑过来,“刚才咱们在坡上,您一下子蹬空,脑袋磕石头上了。好了好了,现在好了;唉!这下子可摔的不轻吧?吓坏了我们了!”看情形,我这“糊涂”还有理了!那就继续装下去吧。“唉,我这脑袋还是晕糟糟的;哦对了,你是?”“我是楚炳辉;右哨楚炳辉,您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他是什长冯忠,您想起来没?”老楚拉过旁边另一个胡子拉碴的丑脸给我介绍,又对那胡子道:“这可怎么好?大人好象真的摔糊涂了。”
我下意识的摸摸头,还好,没什么异样。可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念头忽的在脑海中闪过――难不成老子穿了越了?!虽然不知是吉是凶,但现在可以确定,我是他们的领导!立马穿回去似乎不大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是头儿!“哎呀,老楚,我这可真糊涂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谁?这是哪儿?咱们干嘛来了?”
“您真摔坏啦?”姓冯的什长开始不安起来,“这可怎么办?咱这百十号兄弟都指着您呢!”“没事没事,你们给我说说,帮我理一理;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另外几个人也急忙挤过来,七嘴八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介绍情况,帮我“恢复记忆”。通过分析整理,我基本上闹清了个大概:我是浙江总兵麾下、镇海卫左军游击所属百夫长任伯雄,率手下百名(实员八十七人)健卒,分乘两只快船,追剿海匪姚大旗残部十余人的一艘小艇,和大队失散,孤军杀到这个荒岛上来了。
问的差不多了,我连忙问老楚(看起来他平时该是我的“参谋长”):“现在咱们有多少人?”“您老先别急罢;要不再歇歇?咱们刚才在瓢儿岛(匪巢)阵亡了九个,老马带着五个兄弟和那十二个受伤的在船上留守,其余的都登陆了。”“海匪呢?”指挥千军万马、对阵交锋,这是梦里都不多见的场景,现在居然成了现实,我不由得一阵豪气填胸,连声音都提高了一个音阶。“那几个王八羔子肯定是在这岛上;他们的船好象出了毛病,搁浅在岸边了。老宋他们正在搜捕,眼下还没消息。外面还有二十多弟兄,搜岛的也是两队一伙儿;我估摸海匪都剩不下十个了,不会有什么差子的――您放心,我告诉他们多加小心了;他们都带着消息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