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ying In Your Arms II

Harry是被Snape叫醒的。

他揉着眼睛，艰难地从毯子底下爬出来――因为昨天夜里的遭遇，这个动作花了他一点时间――过了好一会儿，Harry才认清眼前的形势：格兰芬多二年级男生寝室鸦雀无声，而臭名昭著的斯莱特林院长正坐在他的床边。Harry环顾四周，他的不幸的室友们个个面色惨白，Neville更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在这儿做什么！”Harry吃惊地叫道。坐在他的床边的Snape，还有什么能比这幅画面更为诡异的呢？

“礼貌，年轻人。作为父亲叫自己儿子起床很奇怪么？”Snape不赞同地蹙起眉头，Harry清楚地听到了他的朋友们的抽气声。

“起床，小子。你有十分钟梳洗时间。不用穿校袍，我们今天去伦敦。”Snape不耐烦地站起身，“动作快，我没有一整天时间用来给你浪费。准备好了就去地窖找我。”

Harry匆匆翻身下床，这个动作又带给他一阵疼痛。他只来得及向他目瞪口呆的同学含糊地打个招呼，就冲进盥洗室。

Harry走进地窖时，Snape不引人注目地挑了挑眉毛。

“儿子，你能否费心向我解释一下你的打扮？”他懒洋洋地问道，带着一种屈尊迂贵的口气，“麻瓜时尚，还是你标新立异的本性使然？”

Harry低头看看自己：Dudley不要的旧T恤和肥大得过分的牛仔裤。他抬起头想告诉Snape，这只是自己在女贞路四号的日常穿着，但魔药大师只是不耐烦地拉过他，走进壁炉。

Harry踉跄着滚出壁炉，带着粉尘，撞进Snape的怀里。Snape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开，带着嫌恶的表情拍打着沾到自己身上的煤灰和飞路粉。

Harry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墙壁上排满了壁炉的大厅里。巫师和女巫通过壁炉出出进进。他抬起头，询问地看向Snape。

“这里是魔法部。跟上。”魔药大师简短地解释了一句，大步向前走去。Harry一溜小跑地跟在Snape身后，穿过几条长长的走廊，拐过几道墙角，终于在一间挂着“家庭事务司”牌子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Snape穿过房门，办公桌后面的褐发女巫露出明亮的笑容：“早上好。”

Snape简单地点了下头：“这是我的儿子Harry Severus Snape，非婚生。我希望在法律上正式承认他，并将他立为我家族的继承人。”

Harry的脸涨得通红。非婚生这个词刺痛了他：那么他是个私生子了。想想Malfy会说什么吧：圣人Potter原来是个私生子。

Snape并没有注意到Harry的脸色。他沉着地接过厚厚的一沓文件，坐下，一份份地浏览，签字。

Harry呆呆地坐在一旁，看着Snape在每份文件上签下那个以S开头的姓氏。魔药大师签署完所有文件，又从中抽出一份，递到Harry的鼻子底下：“签字。”

Harry犹豫地接过纸张。这是关于更改姓氏的问题的声明文件。Harry不想签这个，但Snape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昨天夜里Dumbledore的告诫出现在他的脑海里：Snape教授现在是你的父亲了，他可以按照他认为合适的方式养育你，你必须服从。

Harry在心底叹了口气，提起笔。Harry James Potter消失了，世上只剩下了Harry Severus Snape。

回到魔法部大厅，Harry迫不及待地想走进壁炉里――至少，回到霍格沃兹之后，他可以躲进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在吃饭和上课时才会见到Snape。Harry的希望落空了。Snape走出魔法部大门，把他领进一家服装店。

“女士，麻烦你替这孩子准备两件日常外袍，一打衬衫，四条裤子，还有两打内衣和手帕。”Snape对迎上来的年轻女孩说道。来魔法部之前他就已经决定，要彻底根除Harry身上的麻瓜习气和格兰芬多式的乱出风头的毛病。

“跟我来，孩子。”女孩微笑着走到衣架旁，“你喜欢什么颜色？”

“外袍和裤子要黑色，其余的可以在几种传统颜色里选。”Snape冷冷地插进来，狠狠瞪了Harry身上花里胡哨的旧T恤一眼。

Harry默默地走到衣架旁边，任由女孩摆布自己。他就知道，Snape是不会让他好过的。这倒不是说他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只是大庭广众之下，Snape公然宣称他没有自主选择衣饰权利的做法让他很丢脸。

Harry闷闷不乐地看着女孩飞快地挑出符合要求的外袍和裤子，以及颜色绝对保守的衬衫，并在Snape的命令下换下了身上那些“可怕的麻瓜破烂”。“哇哦，帅呆了，小子！”穿衣镜发出一声夸张的赞叹。Harry抬头看向镜中：合体的衬衫和裤子，笔挺的外袍，看上去比Dudley的旧衣服体面多了，除了沉闷的颜色――这让他看上去像个小号的Snape。

Harry跟着Snape离开了服装店。虽然是学期中，对角巷仍然热闹非凡。Harry尽可能地跟上Snape的步伐，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街道两旁的橱窗。